张韶雪不解的问着年轻护士，“为什么不直接离职呢？”
“她走不了！”李沧蓝补充道。
他盯着年轻护士的头顶，明明上面空无一物，他的目光却仿佛落在某种实物上面，让张韶雪有些不寒而栗。
年轻护士满脸痛苦，也不顾的什么体面之类的，当即以一种最为诚恳的姿态...
“别，当不起。”李沧蓝将她拉了起来。
他不会让人再下跪了，司机大叔让他意识到，他们已经够苦了，如果不是毫无办法，谁又会朝着别人下跪呢？
背负到底有多沉重，多么深邃压抑，恐怕只有溺水的人才知道。
“别光顾着哭，你先解释解释吧。”张韶雪上前将她扶到座位上。
她抽泣的朝着两人解释，“就像这位天师说的，不是我不想，而是不可能做到。”
天师...
“当听到有护士猝死之后，我第一反应是惊讶，因为那位护士我是认识，她一直在跟周围的人抱怨，她照看的那位女孩儿，顶楼重症监护室的那位，有多么多么的难看。”
“我一直都很好奇，医院里面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再难看会难看到哪里去？”
“虽然好奇，但也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再后来，我就像是忘记了这件事一样...”说到这儿，年轻护士惨白的神色露出恐惧来。
“之后，我跟一个年轻护士被调过去，照看一个叫做楚樱的女孩儿，她长得真是难看...”
“我本不想以貌取人，但看到她的一瞬间，还是会被吓到，那时我就隐约记得，好像有人跟我抱怨过这件事。”
年轻护士极其努力的去形容道：“她是那种，全身都是瘦弱的像个皮包骨的骨架似的，但唯独脑袋很大，比篮球？不，比那个还要大上几分，就像是一个圆滚滚的气球一样，但表皮又光滑水亮，和下身形枯瘦暗黄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我进去的时候，她正在冲着我笑，因为五官都埋在了滚滚的肉里面，晦涩狭小的眼缝里面转动的好像不是眼珠一般，而是某种...”
年轻护士憋住了，“形容不出来，但我当时感觉她嘴里面也有东西，不是吃的的那种，而是某种活物...”
她忍不住按着额头，语气加重，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增加话语的可信度。
“真的，你们可能会觉得我说的不知所谓的，但真的！我就是有这种感觉，以至于当时被吓到了。”
李沧蓝安抚道：“相信的，你继续说，我们认真听着。”
“我...我当时也只是有点害怕而已，不能以貌取人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但当时真的很煎熬。”
“因为分工不同，我需要离开病房一小会儿。”
“一般来说不能只留一个护士在病房里面，但是，因为有着监控在，周围也不止一个人，而且我只是离开一小会儿，是没什么问题的，当时我就出去了，和我一起调过去的那位护士则留在病房里面。”
“然后就出事了？”李沧蓝问道。
年轻护士开始剧烈抽泣起来，“医院的门上面都是有一块透明玻璃的。”
“我当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看见...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