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卡尔喃喃自语，“难道就让莱恩背负着这一身污名离开世界吗？”
那家伙可是最好面子，也是最自恋的，几乎随身都要带着一面小镜子，掏出来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让这样的一个人背负着学术窃贼的骂名死去，他的魂灵会在极寒的死域中默默地哭泣吧？
“没有人愿意帮助我……”卡尔翻着自己的手环，大多数人在被他联系上之后便立马将他拉黑，少数人也是劝说着他，别追究这一切了，为了一个抄袭者赔上自己的未来，太不值了。
平日里人缘相当不错的卡尔，此时却感觉如此孤立无援。
他红着眼眶对程谦说：“我们不过一面之交，你也是不相信我的吧？或是觉得这么做太不值当了？”
程谦摇了摇头：“我相信你，做自己觉得值得的事情就好。”
程谦很熟悉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和自己背道而驰，自己拼命的努力奔跑着，却与他们口中的正确背道而驰。
这种时候，迷惘的神思就像迷雾一样将他笼罩，笼罩在痛苦而悔恨的茧房中，让他不禁怀疑，是自己做错了吗？
所以他能理解卡尔，也愿意给这个举世无援的人一点支持。
程谦沉吟了片刻，想起锻造系统曾经锻造出的一件有缺陷的神器，它虽然有着巨大的代价，但是或许适合这种情况。
程谦手一扬，一枚骷髅头形状的胸针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要和我做个交易吗？”他问卡尔，卡尔抬起头，看着程谦的面容，似乎在这幅阴郁深沉的魔法学徒外貌下，藏着一张不一样的脸。
“你果然不是什么普通的魔法学徒。”卡尔直视着程谦的双眼，“你就不怕我说出去吗？”
“你大可以说出去。”程谦扬唇微笑，“那莱恩这辈子都会背负骂名。”
卡尔深深的看了程谦一眼。
“你赢了，请告诉我，是什么交易。”
程谦递上了这枚胸针，骷髅的双眼中中有一团迷雾，露出扭曲的鬼脸来。
“这枚珠子叫做【被遗忘的亡灵】，如果吸收了它的力量，可以将你的法力属性转化为这片大陆上独一无二的亡灵系。”
“你会成为一个亡灵法师，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莱恩的魂魄召唤到身边，向他询问真相；倘若你成就了法神，世界上将无人可以阻拦你的复仇。”
卡尔伸出手放在这枚胸针上，指尖传来阴冷冰凉的刺痛感，他的身体强烈的排斥着这枚胸针，几乎可以断定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卡尔却问：“那，代价是什么？”
“每当你的力量变强，世界上就会有一个人遗忘你。”程谦叹了口气，“你会比现在更加孤立无援，因为遗忘比背弃更决绝。”
“等你成就了法神之后，世界上将没有一个人记得你，包括你的好兄弟莱恩。就算你真的为他平反了，在他的眼中，你也只是一个好心的陌生人罢了。”
“即便这样，也可以吗？”
多么残酷的代价。
卡尔挣扎了许久，最后，毅然而决然的抓住了这枚骷髅胸针。
“士为知己者死。”
卡尔说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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