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人群散去，那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似乎还没有停下。
阿雷失魂落魄的跪坐在一旁，喃喃自语。
“不可能啊……不可能……水哥绝对不可能抄袭别人的文章，他都有魔导师的水平了……”
程谦打开了法师手环，论坛上已经炸开了锅。呆在尖塔里的日子已经让许多实践派开始觉得无聊，如今这么一颗重磅炸弹，所有人都议论纷纷。
也不是没有人提出过质疑，大多是水煮牛肉的师兄弟，一个个站出来说他不可能是那种抄袭的人，却又被喷了回去。
“那么替他辩护，该不会是一丘之貉吧？”
“一个个那么着急，不会你们导师教出来的全是学术窃贼吧？”
看到战火逐渐蔓延，他们微小的声音慢慢消散在人言可畏的汪洋中。
直到出现一条官方标红的通告，上面写明了「水煮牛肉吃不动」——莱恩所涉嫌抄袭的论文，算是坐实了莱恩的罪名。
程谦打开了手环的投屏功能：“你看，官方的消息。”
阿雷看了一眼，脸上悲戚而恍惚不可置信的神色忽的变了，他猛的站起身来，握住了程谦的手，翻看着帖子。
“这不可能！”
“怎么？”程谦看着突然激动的阿雷问道。
“水哥的这篇文章是前年发表的，他们说他抄袭的是十年前发表的这篇文章……”阿雷指着那篇文章哆嗦着，“十年前绝对没有这篇文章……”
“因为我就是十年前晋升的魔导士，当年我为了押题，几乎背了所有那一年发表的文章，我敢肯定，绝对没有这一篇！”
程谦大学时也是写过论文的，看着大同小异的文章，他径直翻到最后。
“对，而且这篇文章明明说是十年前四月发表的，却参考了一篇十年前八月发表的文章。”
“这就是证据！”阿雷的脸涨红了，他挥舞着胳膊，义愤填膺，“我不能让他一身污名！”
而此时，阿雷的手环却亮了，他的导师和莱恩的导师都给他发来了消息。
他的老头儿导师发了一段很长的文字，叙述了莱恩诡异的死亡说明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劝说阿雷不要去淌这趟浑水。
阿雷愤怒的骂了一通自己的导师：“这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我要是不替他洗清一身污点，我就是成了法神也不安心！”
他反手把自己的导师拉黑了。
而莱恩的导师则是发来了两条语音，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带着沙哑，似乎是刚刚哭过，透露出疲惫与悲伤。
“卡尔，我知道你和莱恩的关系很好，但是这件事情不是你能参与的。”
“如果莱恩还活着，他不会希望你去冒险的……”
阿雷，不，或者应该叫做卡尔，他颤抖的手点开了信息框，输入：“您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莱恩的死？告诉我！”
而莱恩的导师只是发了一句：“相信我，他的死亡我和你一样悲伤。”
等到卡尔再编辑消息发了出去，便弹出了红色的感叹号。
程谦几乎可以笃定这法师手环是一个穿越者设计的了，如此相仿的界面，令他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
这片大陆上不止他一个穿越者……到底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