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受了血契。"星漪指尖沾取他伤口的血珠，抹在自己眉心，"现在，根据《深海公约》第..."
"选那个水晶片！"唐琪的声音穿透混乱。她不知何时出现在匡睿身侧，耳后新生的鳃裂急促开合："除非你想被机械虎鲸拖过火山口——他们管那个叫'净化仪式'。"
次日黎明，金字塔内部的空气带着诡异的稠质感。匡睿摸着胸口的珍珠梳——那枚水晶片已嵌入梳齿，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规律脉动。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毛骨悚然：有什么纤维状物质正在晶体内部生长。
"退后！"唐琪突然拽住他衣领。地面水晶砖块如多米诺骨牌般依次塌陷，露出下方无底的幽蓝深渊。悬浮在虚空中的十二面体装置让所有人屏息——它漆黑的表面并非材质，而是不断坍缩的空间本身。
白月女皇的权杖在地面敲出涟漪："归墟核心已经休眠十二个千年。"她权杖顶端的人鱼泪宝石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生物组织："当最后一个观测站..."
赤月女皇的动作快得超出人类极限。她擒住唐琪手腕按向黑色装置，接触瞬间爆发的强光中，所有人都看到了投射在视网膜上的恐怖影像：南极冰盖下，由无数正二十面体组成的巨型结构正在重组，而冰层上方站着十二个与唐琪面容相同的身影。
"清理者带着基因锁来了。"赤月女皇塞来的龙鳞水晶割破了唐琪掌心，鲜血在接触鳞片时竟被吸收殆尽，"南极观测站藏着最后的密钥，但记住..."她的嘴唇没有动，声音直接炸响在唐琪脑内："别让它们检测到你的脑波频率。"
离港时的场景像一场集体幻觉。海面沸腾的不是水，而是数以万计的纳米级机械水母。它们组成的鲸群跃出水面时，每头"鲸鱼"的金属表皮都在变换星图。星漪站在浪尖，她的银发突然暴长，如活物般缠住匡睿的脖颈。
"月圆之夜..."她在匡睿耳畔低语时，犬齿刺破了耳垂。滴落的血珠被珍珠梳贪婪吸收，水晶内的胚胎瞬间长出脊椎骨刺。"用你的龙血喂养它..."这个句子后半段突然变成只有匡睿能理解的声波频率："...否则它会吃掉你的肝脏。"
当南极的暴风雪首次拍打舷窗时，唐琪的龙骨剑自动出鞘三寸。剑身投影的星图与船尾跟随的银月龙鳍共振，在舱室内投射出立体的银河系影像。而匡睿正疯狂地撕开衬衫——珍珠梳已与胸肌融合，三只全黑的眼球穿透皮肤凝视着暴风雪，每只眼球里都映出不同的星座。
"那不是观测站。"唐琪突然用两种声音同时说话，第二种声音带着非人类的谐波，"是孵化场。"她的指甲正在剥落，露出下面荧光蓝色的爪尖。
船底传来规律的撞击声，像是某种巨大生物在同步他们的心跳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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