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无痕见一直强装镇定的刘德桦终于露出紧张神色，笑了起来道：“随时都可以。”看来那位在电影上克得他死死的。
1998 年，刘德桦所属的公司是他于1991 年创立的 “天幕制作有限公司”（天幕电影公司）。
该公司是刘德桦首次以投资人身份参与电影制作的重要平台，首部作品为 1991 年的《九一神雕侠侣》。
所以签约很顺利，签约之后，刘德桦开始带着几天在港岛尽情游玩。
晨雾未散的湾仔码头，刘德桦戴着茶色墨镜倚着黑色奔驰，看着王无痕带着小瞳蹦跳着踏上天星小轮。
九月末的风已捎来凉意，他将领口的深灰针织衫往上拢了拢 —— 这是刚杀青的《暗战》剧组造型师私藏的孤品。
渡轮劈开铅灰色海面时，他忽然想起九年前在《天若有情》里骑摩托掠过这里的场景，如今他即将要参与世界级的电影大作项目了。
“师父快看！” 小瞳指着窗外，中环建筑群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1998 年的 IFC 二期尚未封顶，汇丰总行大厦的钢铁骨骼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们在中环码头换乘叮叮车，红色车身叮当作响地爬上半山。
石板道旁的古董店飘出檀香，刘德桦熟稔地拐进 “陈意斋”，玻璃罐里的杏仁饼还裹着泛黄的油纸：“记得帮衬何伯，他给《富贵兵团》当过道具顾问。”
暮色浸透太平山时，四人在卢吉道观景台支起三脚架。
小琪的柯达胶片机喀嚓作响，镜头里刘德华倚着百年古槐，身后是渐次亮起的维港灯火。
“九七年刚换的 LED 灯，” 他指着对岸的中银大厦，“以前都是霓虹灯牌，像《胭脂扣》里那样。” 山风掀起他的亚麻衬衫，衣摆掠过 1998 年秋天的第一片梧桐叶。
铜锣湾的霓虹在黄昏苏醒。
时代广场的巨型 LCD 屏正播放《风云雄霸天下》预告片，郭富城的步惊云掠过郑伊健的肩头。
他领着三人拐进启超道，“这条街的唐楼天台，我拍《天若有情》时睡过三晚。”
二楼的 “祥兴咖啡室” 飘出牛油香，老板阿祥隔着玻璃打招呼：“华仔，菠萝包要飞边？” 搪瓷盘里的沙嗲牛肉包还冒着热气，配着 1998 年的维他奶，吸管纸套印着 “梁咏琪夏日版”。
离港前夜，他们登上中环码头的天星小轮。
柴油味混着对岸的灯火。
刘德桦倚着栏杆哼起《忘情水》的旋律，小琪的傻瓜相机捕捉到他睫毛上的晨露。
“下次带你们去庙街看夜景，” 他望着渐渐亮起来的天际线，“那里的大排档，能吃到《庙街皇后》里的避风塘炒蟹。”
回到西虹市，王无痕继续开始【西虹市首富】的拍摄。
王无痕带着小瞳踩着露水走进西虹市体育场时，道具组正在给生锈的球门刷漆。
1998 年的深秋，片场弥漫着胶片显影液与烤冷面的混合气息 —— 场务老周的三轮车后座，永远摆着滋滋作响的铁板锅。
“夏洛！试试新到的运动服。” 副导演宁昊递来印着 “大翔” 字样的橘色球衣，布料还带着樟脑丸的味道。
远处，范玮正蹲在草坪上研究走位，军绿色夹克下摆沾着草屑 —— 这是他特意从二手市场淘的 90 年代款式。
导演的喇叭突然刺破晨雾：“各单位注意！‘脂肪险’发布会那场，群众演员的泳裤要换成高腰款！”
道具组抬来的 “人寿保险” 灯箱还带着昨夜雨痕，电工老陈正用胶布缠着裸露的电线：“九八年的灯箱就这德行，当年拍《甲方乙方》也这么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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