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微没有理会他的“卖惨”：“袁同志，咱们上次合作的很愉快，这次你的要货量又这么大。
我们三个商量了一下，5000条牛仔裤给你批发价24.5每条，条牛仔裤给你批发价24元每条。”
袁宁手指在手表表盘上轻扣两下：“陶同志，其实牛仔面料主要采用纯棉纱纺织，成本没你说的这么高吧？”
“谁跟你说纯棉纱纺织成本就低了？”
陶月微取出一条牛仔裤翻过来：“你看看，牛仔面料的经纱和纬纱可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光是这一点，其中制造工艺就比一般的棉布复杂了好几道工序。
更别提胚布织好后各种复杂的后续处理，仅是人工这一块，牛仔布料的成本就高的吓人。”
还真别说，她跟丁关学到的这点皮毛真将人给忽悠住了。
袁宁拿着牛仔裤正反面仔细观察，又翻开自己的涤卡裤子的裤脚反复对比。
过了许久他才默默点头：“牛仔布料的织造工艺确实不太一样。”
但他还是没放弃讨价还价：“陶同志，我们这批货大部分都要销往外地。
一来不会影响到你们在京都的零卖生意，二来加上运输费用我们的成本确实比较高。
你看看这个价格还能不能再让一让，要是可以，我直接一口气订条。”
陶月微一脸纠结：“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但我们批发就是为了走量，不然批发利润哪能跟零卖利润相比？
要是不赚钱我们就算走再多的量也没什么意思，你说是不是？”
两人都是卖惨的行家，你一言我一语一顿拉扯，要是让不了解的人听到，真要为他们两人的心酸落泪。
等到钱婶的最后一道菜出锅，陶月微叹了口气。
“咱们两个也别磨叽了，5000条每条批发价24.2元，条每条批发价23.5元，你要再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了。”
袁宁深吸口气，这些年他真没遇见过几个这么擅长讨价还价的人。
要是再细分到女人，以前卖粮食的小村姑算一个，剩下的就是眼前的陶同志了。
他揉了揉眉心松口道：“行吧，就按照这个价，我订条，下午我让人把30%定金给你送过来。”
陶月微立即回屋取了之前早就准备好的批发商订货协议。
她三两下将刚才商议好的价格和数量，定金金额、交货时间、尾款交付等具体信息挨个填在空白处。
看到袁宁签下自己的大名，陶月微笑着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袁同志，聊了这么久饿了吧，来，一起随便吃两口。”
袁宁本想拒绝，但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吃了亏，于是干脆点头答应，吃回来一点总可以吧？
午饭后将人送走，陶月微直奔宜阳胡同。
刚走到院子门口，她就听到里面两人的争执声。
“咱们过去看看怎么了，姓袁的没走就没走呗，咱们俩又不是见不得人。”
“媳妇，咱俩过去万一打乱了他们的谈判节奏怎么办？你放心吧，陶小陶搞得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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