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一向算是乐观的人，也算是理性的人。
知道此时一味的伤痛只是无济于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办法救治他。
她只能凭借着仅存的一些医学常识，跟陈逸道讨论，先心病患者是否不能吃胆固醇高的食物，哪些又是胆固醇高的食物？
最麻烦的是，胆固醇这个概念，又要怎么解释。
还好，这些日子也都这么过来了。
可是她心里愧疚，更加心疼，所以也就不由自主地更宠爱这个孩子。导致他的性子，就成了这样。不过也没什么问题，只要多一些耐心就好。
只要他开心，任性一点，又如何？
但是在他的病情上，她不能做丝毫的退步。
可是有时候她也真的很无力，因为小孩子再怎么样，也不能时时刻刻地看着他。他不明白生命的可贵，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是先心病，什么是胆固醇。他只希望短暂的快乐就好了，其他并不在乎。
她深吸一口气，耐心道：“灿儿，母妃跟你说的那些东西，你虽然不能吃，可是其他的，你想要什么，母妃都会尽可能地满足你。”
“……可是……”
“可是你真的很想吃吗？”她问道，“其实那些东西也不是很好吃啊，只是因为灿儿你吃不到，所以才会觉得好吃，也就一直想着。可是这世界上还有好多好吃的东西，不是非要从吃那一种的。还记不记得，母妃跟你说的小狐狸的故事？”
一边的朱慈炤看了他们一眼，朱慈灿睁大了眼睛，问道：“是小狐狸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故事吗？”
“是。”杨清一点头，笑了笑。“其实有时候我们也可以学一学那只小狐狸。既然吃不到葡萄，为了防止自己心里一直放不下，那么干脆就说不好吃，这样也就不想着了。”
朱慈灿有些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真的不好吃吗？”
“当然了。”杨清一一本正经，“小狐狸若是吃了葡萄，就会很难受。……别人也会很难受的。”
朱慈炤听了这话，不再装作不在意，转过了身子，看向了杨清一。她正好抬起头，撞上了他带着些许担心的眸子。
她忽然心头一暖。
正要开口，外边茯苓却走了进来。“娘娘。”
杨清一起身，拍了拍朱慈灿的脑袋，然后走了过去。“怎么样了？”
“娘娘吩咐的事情，奴婢去打听了。”茯苓正色道，看了一眼两个小皇子。“杨煦在卢大人的队伍里，现如今高起潜是监军。”
“高起潜是监军？”杨清一愣了一下，“那他们现在在何处？”
茯苓摇了摇头，有些尴尬。“这个奴婢也不好打听了。毕竟高起潜也是皇上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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