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炤口中的云娘，是他们的奶娘。
杨清一道：“云娘一个人都忙不过来，这几天我正想着要再找一个呢。焰儿才几个月？云娘正头疼着呢，还要看着焕儿。哪里能照顾灿儿？”
朱慈炤摊摊手，道：“七弟自然是要云娘看着的，可是五弟也不小了，也快三岁了，也不太需要云娘费心。让六弟过去，正好亲近亲近感情。”
“你小子，又想什么都不管，一个人开心去？”杨清一又气又恼，“你也知道焕儿才三岁？灿儿两岁，两个人那个性子，还不天天在一起打架？”
朱慈炤笑嘻嘻的，“不会，母妃的焕儿一向是最听话的，脾气也最好。”
“你倒是好意思说？你作为哥哥，也快六岁了，就不能做母妃听话一些的孩子吗？”杨清一笑骂道，“你三个调皮的弟弟，毕竟都还小。”
“喂，母妃，你还知道我才六岁啊。”朱慈炤淡淡道，“我可不像六弟，天天哭鼻子。而且啊，母妃，怎么又说到我身上来了？不是在说他吗？”
朱慈炤伸手指了指躲在杨清一怀里看好戏的朱慈灿。
发现自己又成了焦点，朱慈灿立刻做出委屈的模样。杨清一看了只叹气，这一个个的小机灵鬼。她真是不想管了。
“灿儿。”她沉声喊着小鼻涕虫，让他面对着自己。“为什么不听你四哥的话？你不可能吃鸡蛋，你忘了吗？”
“……我……我没吃……”
“朱慈灿，你四哥我还在这里呢，你还想骗母妃。”朱慈炤闻言，走了过来，语气很沉，一张白皙的脸猛地出现在朱慈灿面前，犹如爬上地狱的恶魔。“你说，你是不是偷吃了？还要跟我闹？”
朱慈灿猛地被他一吓，到底还是个两岁不到的小孩子。见自己的四哥很严厉，一向宠着的母妃也不说话，以为自己真的倒霉了。“哇……”
“天哪。”朱慈炤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到一边，靠着桌子。“母妃，我真的哄不了他。”
“灿儿，灿儿。”杨清一的语气依然带着几分严厉，她的心沉了沉，看着这个动不动就哭的儿子。“其他的母妃都可以不管，但是在吃食方面，你必须听母妃的。”
六年时，在生朱慈炤的时候，她一度难产，差一点就要死去。若不是她和陈逸道都充满了信念与勇气，敢于去剖腹产，否则她或许早就没命了，也不会有后来的儿子。
这一次惊心动魄的临盆，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尤其是朱由检，吓的完全不敢再让他怀孕。
一直调养着身体，直到九年才生下了她的第二个儿子，也就是大明的五皇子朱慈焕。十年又生下了六皇子朱慈灿，也就是她怀里的这个。十一年生下了七皇子朱慈焰，如今才几个月大。
后来的一切都很顺利，或许是那三年的休息真的让她的身体好了起来。
可是今年生完朱慈焰，才发现朱慈灿患有先心病。
这样的病，她只在现代听过。
所以当初陈逸道沉声告诉她，朱慈灿的病情时，她想起了这个词语。他告诉她，这种病他治不了，多半会早夭。
陈逸道素来就是这样，不夸大病情，也不会隐瞒。
天崩地塌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