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投来的目光，崔杼还刻意捶胸干呕，一副寻欢作乐的醉汉模样。
“你们这还接客呢？”吕然指着那醉醺醺的汉子问道引路的龟公，“也不怕被武安伯知道，拆了你们这楼？”
龟公低着头，“您说的是，您说的是，可咱们还得吃饭不是，楼里住着好些个姑娘了。一日不做生意可以，可这十天半个月都不做，不用武安伯来，咱们这楼都得被外面索债的人给拆啰。”
吕然抱着剑点头，“倒是有几分道理。”
陆臻倒是突然停下，“‘索债’？你们有欠人钱？”
吕然赶紧将站在最后面嫩看着只有十六七岁的年轻人提过来，“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记录。”
吕然将龟公叫到一边，“你们欠了多少的钱？欠了谁的？”
崔杼靠着扶栏，伸长了耳朵，想要偷听了。
刚刚听到“钱”这字眼肩膀就被人抓住，崔杼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刚准备提起下摆就跑，背后便传来熟悉而峻冷的声音，“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崔杼往旁边退，错开陆臻的手，“误会！真的是误会！”
陆臻上前，渐渐将崔杼逼近靠着走廊柱子的死角，“买卖坊是误会，跟小吏买消息是误会，汤池是误会，青楼楚馆……崔大姑娘，莫非是”
被逼入角落的崔杼裹着衣袍缩成一团，眼神飘忽，根本不敢仰头直视，只能大着声音撞着胆子道，“莫非什么？”
“莫非是嫌弃太子妃之位，而想做大理寺少卿？”
崔杼舒了一口气，还以为陆臻发现了什么端倪。大理寺少卿？崔杼在心中冷哼，骂道陆臻这个自大且自以为是家伙，居然认为自己想抢他的官位。
他以为人人都稀罕啥！
“怎么会呢！”崔杼摆摆手，努力想扩展自己的空间，可惜无果。再次被上前的陆臻一撞，这次可好，整个人都要被挤扁了。
“大人，这边已经好了，咱们进去吧。”吕然又发现不对，“大人身后是谁？属下认识吗？”
吕然左挪挪右看看，可是自家主子不知为何，将人护的死死，他什么都看不着。
“不关你的事，你先带着人进去吧。”
“诺。”吕然转过身，在主子看不见的地方吐吐舌头，心道，“难道主子是在此处看上了什么女子不成？”
不知为何，吕然突然想到了天姿国色的崔大姑娘，之前他还猜她与自家主子有什么。如今看来，主子心仪的恐怕根本不是崔大姑娘，而是一位青楼女子。
这件事若是被季家知道，还不知道要闹出怎样的风波。
吕然摇摇头，告诫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吕然问过来的时候，崔杼赶紧垂着脑袋，避开周围好奇的目光。
突然眼前一片黑暗，身上披了一件黑衣斗篷，不过那斗篷不小，原本该在脚踝处，竟有一大截托在了地上。
崔杼赶紧抓起来，怕弄张了。
可是刚伸出手又被人塞了进去。
面前的男子用无比峻冷的言语威胁道，“你若是再将手，脖子，脸露出来，你进买卖坊，你买消息……这些统统本王都给你说出去。”
“无耻！”
崔杼气得挥舞拳头，想要给陆毒舌一个颜色看看，却被人抓住拳头再次给塞了进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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