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裳儿这突如其来地娇羞一问，让林毅当场也是愣住。
啊这……想要拜师就拜师，这一脸娇羞的，不明所以的还以为你想私定终身了呢！
“这个嘛，收肯定是可以收的，但是得考察。”
林毅没有马上做出决定，这个时代的师徒关系更加紧密，像徒弟若是在外面做了坏事，当师父可是要负连带责任的，虽然商裳儿经过了林毅的初步考验进入了靖夜司，但能不能收徒，这还说不准。
商裳儿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心里惦记一下，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她自己随身就带了个师父呢，刚才她这么说，师父不会生气吧？
但这会儿改口也来不及了，林毅都没拒绝她，只是说要考察考察，她自然也不好反悔，只能顺着林毅的回复道：“你想考察点什么？”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就先在靖夜司干着吧，若是我能熬过这几天，以后还会回来的，若是熬不过去了，你和我没有那层关系，以后也好走自己的路。”
商裳儿知道林毅什么意思，是觉得现在麻烦缠身，不想牵连了她呗！
她鼓着腮帮嘟囔道：“我才不怕呢！”
“知道你不怕，但有些麻烦能避则避，好了，你刚才也听到了，又有高手来找我了，我得赶紧带人跑路了，你在靖夜司万事小心，最近有些不太平。我给你准备了一些符咒，你留着傍身。”
林毅送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也就是自己一张张符纸往上面烙印而已，灵台中有了符箓，画符如同盖章，方便得很，只是这种符有保质期，最多半个月的时间，灵性就会消散一空。
但林毅估摸着，这妖皇秘境的事也就这几天要结束了，谣言不是都说了么，九月十五，现在距离九月十五，也就几天了。
想要谋夺秘境的人与妖，肯定都会在这几天蜂拥而至，还有一些和以前的妖皇有些恩怨的，也会来找麻烦，像之前的归山。
林毅要是熬过去，接下来的日子大概就太平了，熬不过去，也算是一种太平。
商裳儿接过符箓，不禁有些感动，没想到林毅会特意来救她，还送她护身符文，眼下知道林毅要走，她不好挽留，也只能说出句祝福的话：“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我等你回来收我为徒。”
“借你吉言。”
林毅摆摆手，几个起落便走远了。
商裳儿还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阿七故意酸溜溜地道：“由来只见新人笑，几回听到旧人哭，我到底是比不上人家年轻俊俏，勾不到我徒弟的魂。”
这调笑的话，让商裳儿又尴尬，又害羞，还有些对阿七的歉疚。
“师父，对不起……”
商裳儿发现自己都没什么好辩解的，只能道歉了。
阿七自己就是推动商裳儿拜师的，当然也不会揪着这点不妨，反而非常大度地道：“你拜他为师也好，我看那人一腔正气，是个君子，等我以后魂归九幽，有个人照顾你，我也安心一些。”
“师父……”
商裳儿真有些感动了。
原本她对阿七还颇有戒心，毕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家伙，不见其人，只闻其声，谁又能毫不设防地信任她呢？
但现在听到阿七对自己的关切之意，心防不由降下了许多。
阿七不禁在心里偷笑。
这小姑娘，还自诩风门最优秀的传人？
太年轻了！
人并非时刻都能保持理性，像商裳儿，若是能想到“将欲取之，必先与之”这句话，也不至于这么就让人忽悠了。
眼下气氛刚好是师慈徒孝，过了许久，商裳儿才骑马返回城里，刚回城，就直奔靖夜司而去。
陆宁川今天没死，这事儿还不算完。
她也不知道其他人安全了没有，到了靖夜司，见萧瑟和牛二都回来了，她才松了口气。
“你们都没事就好。”
牛二憨憨地道：“有个黑衣人救了我，我和他说了你也被追杀，他说让我先回来，我还担心他有没有追到你呢！”
商裳儿：“……”
看来，牛二还不知道救他的人是谁，想来，林毅也没特意等待，让牛二知道自己身份。
“他不让牛二知道，却让我知道，有这么相信我吗？”
阿七：“……”
这波她没动手，是商裳儿自己脑补的。
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宿主，都知道给她节省魔力了。
萧瑟道：“我已经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修书上报了，现在，召回所有在外巡视的靖夜司巡捕，以免再遭陆宁川暗算。”
商裳儿想到归山道人说的，会有能收拾陆宁川的人，原来是这个意思。
公事公办，要杀了朝廷的一方大员，还不受朝廷气运凡是，就只能在规则内动手。
先将陆宁川革职，然后再斩首，这就对了。
朝廷气运保护的是这个位置的人，而不是那个人本身。
但这会儿，陆宁川也修书一封，上奏京城，具言今日发生的事情，只是视角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