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山洞,往深处,滴水滴答,石声响彻,有两人,徐长卿与葛熏儿。他二人,困于洞中,不能出,也难走。四面环水,水中有异兽。兽长十五尺,其身、尾各分其一,头长四尺三寸,尖牙利嘴,形体如鱼。有四足,皆背甲。
此兽,共有五头,五头异兽在水中潜游,可上岸,因有刺,而伤不得徐长卿与葛熏儿二人。他二人望其异兽,也只难以逃脱。又不知此为何处,可是让人心急。水声响,石池围,徐长卿有一船,这是她放着的唯一的工具。
唯一的工具,也是徐长卿唯一的机会。如今,徐长卿手中没有建言,不能博之,也无鞋履,不能走行。再看葛熏儿,既无器,也无具。水中异兽虎视眈眈,要想取其船只,可是不易。徐长卿提掌,也无半分内力,又看向葛熏儿。
只一个眼神,葛熏儿便知徐长卿要问自己如何,也试着提气,更无半分气力。葛熏儿摇了摇头,徐长卿明了。他想到了一个人,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徐长卿便见识过阮月如何化解他人内力的。虽不如百纳海川一般,可以夺人内力,为己所用,但你可想,但阮月与人对战时,对方内力突然消失,没有内力的人,与内力充沛之人那又是何等的差距。
“长卿,如何办?”知晓二人已然没有内力,身边又无寸铁,异兽窥视,让葛熏儿显得一筹莫展。
徐长卿也不知应该如何,遇见此事,徐长卿知道,如今着急也毫无作用,不如等待,等一个时机。时机是不会突然出现的,它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很长很长。这个时间,让人并不容易等待,但只要等到了它的出现,一切便有转机。
转机,一线生机。这是需要自己抓住的东西,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忙,也可以说,就是有人帮忙,只要自己不主动去抓住它,那么,它不会等你。但是很好,对于徐长卿来说,等待与时间是他最擅长的东西,所以,他相信自己抓得住。
徐长卿是抓得住,可要等待一个时机太长太长,徐长卿不怕,他能够一直等待,葛熏儿就算也可以陪着徐长卿一起等待,那他也不会让二人等的如此之久。刘寄奴还在路上,他说了,要让刘寄奴晚两日前去,晚两日,是方便自己做事。
洞外,一道萧瑟的身影隐蔽在石壁中,外边,他看了看洞里。今日,她没有回来,那么一切就好。诺大的山洞,只要一个女子照看,是阮月,她看着山洞,不让任何人前来。他自问,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从她手中入手,无异于虎口夺食一般的有去无回。但,就是在精明,在凶猛的老虎,都有打赌的时候,她又怎能十二个时辰都照看住呢?
夜幕下,本着虫鸣娃叫,就像催眠一般,让人忍不住地想睡觉。阮月也不例外,可她知道自己不能睡,因为是她叫自己看好这个山洞的。只要是她的吩咐,自己便一定会遵从。一定,一定。可是,就是她的意志再强,终究还是一个人。
是人,便不是机器,人终于疲惫,哪怕机器也有力竭。三日,三日的不眠不休,让他找不到任何的破绽,但在今日,她已然支撑不住。是要睡了,她的眼皮好似在打架,真的是在打架。终于,她合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呼——”见她睡去,他长出一口气,放松了,终于等到她放松警惕。还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不敢扰,又怕她惊醒过来。悄悄来到她的身前,睡梦中,她似乎做了噩梦,眉头紧蹙,好似害怕,又似紧张,这让他更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