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瞥了眼飘至眼前的泡影，直接一挥衣袖，将所有的都化尽，唯独留下其中一个小小的。
泡影上显示的是被魇兽入梦的贺宝宝的梦境。
不过较为奇怪的是，泡影中并没有小人儿的身影，画面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当真是有趣极了。”男人指尖拨弄着泡影，旋即将它留了下来。
“喵喵喵～”
“我记得，你还有几日，便可化作人形了。”他挠着黑猫的下巴。
黑猫舒服地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的抚弄，“喵”了一声，算是对他的回应。
“原来这般快啊，转眼，连你也要化形了。”
男人目光悠扬，透着一丝怀念的：“你想要化作什么模样？”
闻言，还闭着眼睛的黑猫睁开眼睛，舔了舔爪子，没有出声。
“不若化作男儿身好了。”见它不应自己，男人自行帮它决定。
话音刚落，怀里的猫就窜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男人似是见怪不怪，无奈地叹气：“又同我闹脾气。”
碍于身上的伤，他缓慢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衫后，才跟着缓缓地走了出去。
似乎并没有把刚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推开房门，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让他眯了眯眸子，在适应后才睁开。
多日没有出来，洞府外已然变了模样，绿荫成群，鸟兽遍地。
男人行到院子里，周围的鸟雀也不怕他，反而亲昵地凑到他的脚边。
“呵呵～”他伸出惨白的手，一只鸟雀试探几次后，见他没有动作，便落在了他的手上。
男人动作轻柔地抚摸着，手刚触碰到，胸口处又是一阵汹涌，他另外一只手捂住了胸口。
眼里猩红闪过，男人只觉一股凶邪之气在脑子里乱窜，渐渐的，连眼尾也染上了几分杀意。
五指合拢，毫无知觉的鸟雀就被落在其中，男人脸上凶意闪过，五指就要撕裂它的五脏六腑。
“大师兄，你出关了？！”远处一声惊呼成功让他顿住动作。
受到惊吓的鸟雀赶忙飞走，死里逃生一回。
男人闭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时已全然是平静温润的双眸。
“大师兄。”那道身影走了过来，男人抬眼望去，
长相清秀，面容稚嫩，约摸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宗门特有的白色衣袍。
男人认得他，是他的小师弟子衡。
“大师兄，你在看什么？可是我脸上有东西？”子衡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当即问道。
宗门规矩之一，不可衣冠不整，不可面容有污。他时刻谨记着。
被称作大师兄的男人从容地收回眼眸，将目光落在周围鸟雀身上：“没什么。”
“只是觉得闭关多日，再出来时庭院已经变了模样。”
子衡嘿嘿一笑，腼腆地摸着脑袋：“自大师兄闭关起，我便时常过来，替大师兄打理院子。”
旋即又怕他误会，赶紧解释：“大师兄莫要误会，我并未闯入，内院以内皆设有精致，子衡是只晓得，我就待在外院打理花花草草。”
少年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天真无邪，男人微微一笑，如沐春风般的声音让他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