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儿姑娘，你身上的伤全都好了，可是……”
陈瑞婉望着封璃的右脸，有些惋惜地说道。
“没事。”封璃的手抚上右脸，那凹凸不平的疤痕形状清晰浮现在封璃的心间。
“这是旧伤了。”
封璃语气轻松，无半点沮丧。
陈瑞婉不解，女子不都是最爱惜自己的容貌吗？
为何眼前这个女子不太一样？
陈瑞婉也只是把这个疑问藏在心里，不曾问出口。
她怕再一次揭开封璃的伤疤。
封璃环顾四周，似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你要找什么？”
陈瑞婉大致猜测出封璃应该是在找她脸上的面具。
“是这个吗？”
陈瑞婉到柜子处翻找出一件物什，那物被一块布包裹着，看不出到底是何物。
封璃见到陈瑞婉手上拿着的物件，便不再移动目光，她点头接过那物。
那布包落到封璃的手上，她打开，里面的白玉桃花面具，还是完好无损的样子。
封璃微微笑了笑，把面具放于一旁，并不急着戴上。
陈瑞婉越发看不懂封璃的动作了。
刚才，她和封璃谈及脸上的伤疤，就见封璃如此紧张的要寻找面具，她还以为封璃也是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很介意的人。
哪知，封璃这家伙寻面具时的焦急，和找到之后的不在意前后差距如此之大。
那封璃到底是在乎她的容貌，还是不在乎？
陈瑞婉搞不懂了。
“呵呵……你在想什么？瑞婉姑娘？”
封璃看见陈瑞婉那怔怔出神的模样，只觉好笑。
“你……不在乎你的容貌被毁吗？”
陈瑞婉略微思索了下，终究还是把内心的疑问问出了口。
“在乎，也不在乎。”
封璃想了想，如此答道。
“怎么说？”
陈瑞婉不懂，认真的瞧着封璃追问道。
“在乎，是因为，我现在这个模样出去，很容易会惊吓到别人，如果被我惊吓到的人因此而留下魔障，那便是我的罪过了。”
封璃半是调侃地道。
陈瑞婉望着封璃右脸上那触目惊心的疤痕，心里也是一阵翻腾。
天知道，陈瑞婉在最开始看到封璃右脸上的那些狰狞疤痕时，也是被吓得不轻，一连好几个晚上都做了噩梦呢。
如今，或是看习惯了，陈瑞婉倒没有了最开始心里的那种抵触。
陈瑞婉闻听封璃如此说，也是暗暗点头。
封璃在乎她的容貌，竟然是因为害怕影响到别人，陈瑞婉在心里自问，如果是自己毁了容，那大概不会有封璃这样的想法吧？
更多的可能，大概是她会牢牢地把自己那半张丑脸隐藏起来……
不过，人与人的选择，始终是不一样的。
“我倒是无所谓啦，反正我自己看不到自己的丑样子，况且，我觉得这样子的我，才更像真实的我。”
封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幽幽说道。
是的，封璃认为自己，就像是两个极端，一半像天使，一半像魔鬼。
封璃不要做什么好人，也没有想过要当坏人恶魔。
她只想做她自己，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自己想做的事……
陈瑞婉对于封璃那最后一句话似乎产生了共鸣，不过那一瞬的感觉太快，她抓不住。
眼前的女子，为何像她的来历一般，都是那样神秘？
陈瑞婉发现，即使封璃现在就在她的眼前，她和她的距离仍是隔得好远好远。
看不清，摸不着的感觉。
两人各有心思，相对无言。
“婉儿……”
一声呼唤远远传来。
“是哥哥回来了！”
陈瑞婉高兴的起身，就要往外跑去。
“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