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方慧轻声说道，眼底的愧意更加明显。
眼看着眼睛都要湿润了。
楼景越看的心疼，他刚要伸手去擦，却看到旁边杵着的人高马大的儿子。
他的手一顿，轻咳一声，然后皱眉瞪了眼看戏的楼少，撵人道：“你奶奶和妹妹都上楼了，你还不快去带路？”
“得嘞，您俩继续腻歪吧。”
楼少烦闷的心情顿时消失，他看着眼前这对恩爱的养父养母，心里感慨万千。
此刻只得化为体贴，转而离开，给他们一个安静独处的地方。
“这孩子。”
方慧瞪了楼少的背影一眼，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楼景越给她擦了擦脸，然后拉着她的手说道：“我都没担心你嫌弃我这个残废，你倒是先担心上了。”
方慧听了，连忙抬头委屈地瞪着楼景越：“你不是，我不许你这么说你被自己。”在她心里，景越比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正常。
他唯一不正常的地方，就是看上了自己。
可惜自己年轻时有眼无珠，只看到了那个处处闪光的楼家大少爷，从没注意到这个一直躲在角落里默默看她的男人。
楼景越目光沉静地看着方慧：“我的心情跟你一样，我同样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
他顿了顿，才有些难堪地低下头，道歉：“妈在的时候我不敢反驳，不是我怕她，而是我身体不方便，我怕我帮了你之后，在我卧病在床的时候，你会被她欺负的更厉害。”
“我知道你这几天受了委屈，不过再过几天，等我们回去后，就不用跟她住在一起了。”
“至于她强迫我们领养的楼妍，心思不正，我是不会再管的。到时候就说好不容易找到了女儿，要带着她弥补躲回南湾一年半载的。”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楼景越虚弱的身体就咳嗽起来。
方慧心疼地看着他，忙伸手给他顺气，然后连连点头：“好的景越，我都听你的。”
她真的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在人生低谷时遇到了这么好的丈夫。
他明知道自己想找的孩子，不是他的女儿，可是他为了解开自己的心结，却意志大度地劝自己找到认回来。
方慧经过日积月累的岁月沉淀，慢慢淡忘了那个人渣的恶行，反而会越来越想那个只见过一面的亲女儿。
毕竟曾经怀胎十月过，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尤其是在得知她不会有孩子之后，她就越发不受控制地想念那个软软糯糯的婴儿。
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不过以后，她会努力当一个好妈妈的。
“嗯，那我们走吧。”
方慧脸上重新回了温柔自信，推着世上对于自己来说独一无二的完美丈夫，去了电梯口。
******
宋时年坐在包间，很快就等到了时妈妈。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时妈妈憔悴了很多，总是优雅从容的表情现在变得心事重重的，而一向精致完美的妆容，此时也显得匆忙许多。
因为一直在精心保养而年轻了许多的脸，此刻也刻染上了岁月的痕迹，眼角的细纹越发明显，眼下也是青黑一片。
看的她莫名有点心疼。
宋时年张了张嘴，嗫嚅地劝道：“你最近休息的不好吗？天凉了，要注意好好休息才行。”
时妈妈听了，忙双手捂着脸惊慌地看着时年，“我现在是不是憔悴了很多？”
宋时年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没有，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美丽，是天底下嘴漂亮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