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他趋炎附势，如果这老太太刚才只拿出那一件极品宝贝，赵晨哪怕是心里有所感慨。
但仅此一件，也不排除机缘巧合下运气好的可能。
可接二连三都是这种极品，这可不是运气好能解释的。
必须得祖上家里有点实力，才能随手拿出这么两件极品瓷器。
那老太太听了赵晨这话，牵强的笑了笑。
“祖上荣光他都是先祖们争气，和现在有什么关系？”
听老人的声音中充满落寞，观他此时生活现状，赵晨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道：“祖上荣光，亦可庇佑子孙。”
“看这不就给你带来钱财了吗？”
老太太似乎被他这话逗笑了，脸上也少了几分愁苦与忧郁。
“小伙子年纪轻轻就已经如此巧舌如簧，不得了啊。”她嘴上感慨一句，然后又问：“所以这只碗能卖多少钱？”
俗话说先富带动后富，赵晨现在已经远远超过在温饱线水平挣扎的人民走上小康生活了。
既然不愁钱花，眼前这只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确实珍贵，他也不介意乐善好施一次。
更何况这老太太过的属实是辛苦。
这么大年纪了，住宅破败就算了，子女还不在身边。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想留个好印象，毕竟像这种大主顾，怎么能只做一次生意呢。
于是他缓缓的思量了一瞬，吐出了老太太一个不敢想象的数字。
“二十块。”
之前那是天球瓶卖十六块的时候，老太太已经被惊讶了一瞬间。
但那个时候她只觉得这孩子也许是财大气粗，便也没说什么，但眼前这只小碗就卖了二十块，老太太惊讶之余又有一些感动。
“孩子你是不是看老婆子我过得辛苦，故意补贴我呢？”
赵晨眨眨眼睛，有一种被识破的清澈。
看到这样子老太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了一声：“老婆子，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眼明心亮，谁是好人？谁是畜生，心里头清楚着呢。”
“你也不用补贴我，是多少价就是多少价。”
赵晨觉得这老太太也有意思，他手上捧着这只碗，简直爱不释手。
后世的网友常调侃乾隆和雍正审美的天差地别。
老子喜欢极简风，乾隆则是多巴胺审美，喜欢色彩明艳磅礴，富有冲击力的东西。
最开始赵晨也有些欣赏不来，但直到看见手上这只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这杏花盛开，春风吹绿柳，双燕比翼飞。
就这鲜艳的着色和精湛的画工，单单是这么看着，就让人感受到春意盎然，简而言之，很难让人不喜欢。
嘴上随口说道：“既然生活过得不算太好，别人又有心资助的话，也不用下不来台，强撑着。”
他又将这只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拿在手上微微旋转。
就看见侧面乾隆御笔题词：玉剪穿花过，霓裳带月归。
“我能出这个价，说明她在我心里头值这个价，而且我也拿得出。”
赵晨转过头看着那老太太：“您老人家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做生意理应如此。”
老婆婆原本以为自己说过之后，赵晨会掩饰自己的目的或者是强调自己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