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
颜凉更加懵了。
这手机哪里有什么行程表啊，他说的是他工作用的手机吧。
可他工作用的手机，也没在她这儿啊。
就在她纠结着要怎么办的时候，唐谨然突然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低下身，只有彼此才听得见的声音，道：“游戏。”
颜凉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她自己玩手机游戏。
她迟疑了几秒，细声回答他：“这样不太好吧？”
“不会。”
‘大哥’都这么说了，身为‘小弟’的颜凉也不好再拒绝，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好。
程净的动作很快，没隔多久真搬来了椅子，以防万一，他搬了两张，一张给自己当幌子。
他将椅子分别放在唐谨然的座位旁边，接着指了指离唐谨然最近的那一张，对着颜凉十分恭敬地道：“请坐。”
什么‘小凉’称呼的，他是不敢叫了。
颜凉下意识地瞧了一眼唐谨然，等他点头同意了，才坐下。
造型师Daniel手里提了几套衣服，走到唐谨然前方，笑着问他：“然哥，这边有几套衣服，都符合今天的人设要求，您看是要哪一套好？”
若是其他演员，基本都是造型师自己做了决定，但唐谨然不是‘其他演员’这一类的，他还是客气一点，过问一下唐谨然好。
唐谨然抬眸瞥了一眼，随即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套。
“好的，然哥，那就用这套了。”Daniel把剩余的几套重新挂回原来的衣架子上。
唐谨然靠近颜凉耳边，低声叮嘱了一句：“我去换衣服了，你自己小心点。”
“去吧。”颜凉点了点头。
程净没有跟着唐谨然离开，坐在颜凉的另一边上，时不时望一望换衣间的方向。
化妆师Kevin原本是坐在自己的座位埋头整理着化妆包，眼余瞥见唐谨然离开了，马上挪了挪的，假装不经意地走近颜凉。
他好奇地观察着颜凉，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好，你是然哥的助理吗？”
颜凉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位主动来搭话的人，眨了眨眼。
她是要搭理别人，还是不要搭理别人呢？
正准备清清嗓子回答眼前的人的问题，隔壁坐着的程净突然冷声替颜凉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他是少爷的小弟。”
“小弟？”Kevin睁大了眼，目光往颜凉的脖颈间扫了扫，没有喉结。
他又瞧了瞧她的胸部，但是也没有胸。
他眸底的疑惑毫不掩饰，略带着震惊的神色，问：“男的？”
“……”颜凉默默地低下头，拿起手机，一本正经的在玩手游。
“是。”程净严肃着一张脸，道：“这是凉哥。”
“凉、凉哥。”Kevin的眼神更加不可思议了，他艰难地喊了颜凉一声，接着自我介绍：“我是然哥的化妆师，Kevin，然哥出差一般都是带上我。”
因为他会的语言种类比较多，若是遇到什么情况，他也能帮忙跟其他外国人沟通交流。
颜凉憋了憋气，故意装出粗哑的嗓音，应了一句：“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