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佳这边也不再说话。
此时虽然电话还通着，不过双方却都陷入了沉静中。
过了一会儿，于诺终于开了口，答应艾佳不发文章。
何豫晋在一旁听着，他的心立刻轻松了很多。
他情不自禁地揽住了艾佳的肩膀。
艾佳挂了电话，将头倚靠在何豫晋的肩头，两个人坐在人工湖边缘，将两双脚放在湖边缘的石挡上，一起摇来晃去。
“佳佳，毕了业跟我回大山吧？”
何豫晋好像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
不过即便如此，艾佳还是犹豫了。
像这样的问题放在他们刚认识的时候，艾佳会毫不犹豫答应何豫晋，但是现在不行了，她已经把自己的身心沉入在繁华一片的城里。
“佳佳，你……不愿意了？”
何豫晋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听上去有点失落。
艾佳扭头看看何豫晋，浅浅一笑：“也不是了。只是我觉得现在山外的生活节奏要比山里的生活节奏慢很多。我觉得我们毕了业以后最好先不要急着回山，我们可以先在城里打拼一段时间，实在不行了，再考虑回山也不迟，你觉得呢？”
说这番话的时候，艾佳的表情写满真诚。
何豫晋扭头看看她，叹了口气，良久的沉默。
其实他又何尝不愿意如此？只是他的家庭情况不允许他乱跑。
爹等着他回去，两个姐姐等着他赶紧回去。还有那个穷家等着他回去。
何豫晋一想到这里，便会顷刻间觉得头大。
“佳佳，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我……”
后面自己的苦衷，何豫晋没有给艾佳讲出来，只是将自己的所有悲欢都融入到一声叹息之中。
艾佳看着何豫晋一脸的无奈之相，慢慢走到他身边，伸手轻触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豫晋，你也不要有太多的顾虑。其实在你们这一届的学生中，咱抛开家庭背景不说，单单就能力来说，你绝对是出类拔萃的。”
何豫晋连忙摆手，呈出谦虚的一面。
艾佳笑了笑。
这时，吴克明的电话打了过来。
何豫晋接听，只是瞬间，他惊住了。
艾佳问他什么情况，他也不说话，只是表情木然地愣在原地，只把艾佳整的愣怔不已。
“豫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眼看着何豫晋挂了电话，艾佳连忙询问。
何豫晋扭头看了看她，嘴角有点微颤，情绪上的波动看样子不小。
应该是大事。
艾佳在心里掂量了一下。
“佳佳，出事了。”
何豫晋一把抓住了艾佳的肩膀，表情很浮夸地道了声。
艾佳看着何豫晋的表情，用力地点点头：“是是是，我知道出事了，你的表情也已经告诉我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何豫晋顿了一下，轻声又有些不可思议地道了声：“他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何豫晋的语气显得异常低沉。
“谁？”
看着何豫晋一脸忧郁的样子，艾佳倒是一头雾水。
何豫晋用力地攥紧拳头，咬着牙说出来一个人的名字：“李教授，他死了。”
“什么？”
艾佳听到了何豫晋这样的话，也是满脸的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