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莫要听信了她的鬼话。”
荨梦撑着他随时都要消散的身躯，艰难的走到我的身边。
我盯着红色的莲花绣鞋许久，心中逐渐明朗起来。
“廿夕瑶，故是黎国皇上掌中棋子。
环盈，故是黎国第一大青楼环采阁继乔玉儿之后的花魁，我看到的是你想要让我看到的对吗？”
我阴晦的说着，见到亲身经历的那般，我晃神间，还真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前世。
算命先生记载的便是，故若人死后，当时她的穿衣是什么，死后便留存着什么，可我不解血衣女鬼诱我看到她的经历，想要让我怎么做，同情她吗？
奶奶口中的我，可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我又怎会同情于她。
血衣女鬼一愣，随后空洞的看着我。
“为什么？他不爱我，为什么还要逼着我作画，为什么，所有人都只记得有才多艺的乔玉儿，为什么，我即便得到了帝王的宠爱，我却要改名。”
血衣女鬼的红色绸布四起，怨气在身前形成了巨大的黑圈，这可不比乔夫人的怨念弱，反而更加的执着，荨梦虚弱的肩窝护在了身后。
但是血衣女鬼让我看到的，多半是她对那份爱的追逐，但是不曾想要我看见的？是什么？又或者，荨梦为何跟她有牵连。
明明能够察觉到手臂上的异样，我缩看到的画面里面，不曾见着她查看一下手臂。
“改名难道不是冥膺爱你的表现吗？在说，我让我看见的画面里面，黎国血脉皇室不得沾染污秽，明知故犯，只能改名隐藏，这难道不是你追逐的爱吗？”
我反问着，可是血衣女鬼，有些凄惨的走到了我的身前。
“什么是污秽，我身在风尘，怎么做到洁身自好，乔玉儿是有卖艺不卖身，那是因为她弹了一手好琵琶，我自幼没本事，你告诉我，什么是污秽？”
尖声鬼叫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喊着，什么是污秽？
我一个现代人，为什么破了身子的人便是污秽，我怎么了。
我的双头扣住我的脑袋，一些离奇的画面在脑海里面翻转，搅的我的头直直的疼。
“奈奈，莫要听她的鬼话，此处真的不是你一介活人能够待的地方，想着法子上去吧。”
荨梦连忙扶着我颤抖的身体，随后温柔的说着，但是我感觉到了手心里面有一个硬块，便是他的鳞片。
“你的鳞片开始脱落了，你也不是蛇吧，而是蛟，盘旋在祭坛上的蛟。”
我吞咽了一下口里存于的血液，再次望着他。
“我看看你的这身体，怕是坚持不了许久了，嗯！”
我拿着鳞片的手，忍痛的在手心里面划伤一道口子，反手握住了伤痕累累的荨梦，我的血液进入了他的身体。
“奈奈，你不要这样做，你会...”
“我不会，我是活人，但是你必须活着。”
我说完，抬头看了一眼血衣女鬼。
“她，环盈，所指有两处怪异，一是这条有灵黑蛇，二，便是那个在冥皇城只有丝缕魂魄维形的神司，异域女子。
同样，尤先生先前扮相过神司，同样，现在身边的你，便是黑蛟，一蛟一蛇，所指便在黎国。”
我知道血衣女鬼有意让我看见一些不利于她的记忆，但是。
“尽管是百年前的黎国为何没落，还是忘川河下的怨气笼罩，巫术透露的诡异秘事，皆离不开，那神司。”
我见着血衣女鬼的眼神转动了一下，我便知道，这是她想要我知道的，可她的本意，不是想要问冥膺会什么不爱她，为什么冥尸王要政变。
却指向了这个神司，不管如何，都是定局，只需要慢慢的打开禁忌，寻找我缺少的东西，我的安小豆。
我见着满眼都是心疼神色的荨梦，固了形，便松开了智自己的手，走到了血衣女鬼的面前。
“你既然是这地狱的霸主，不对，厉鬼，哈哈哈哈，那你肯定知道什么上去，我不想要听到方才你诳我的说词，琉阑不会来，也没有活人血祭，世间道士很少的，而是，修行的道士，很少会有儿子。”
我定眼望着荨梦，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清醒，不在是那般浑浑噩噩，好似，忽然，哪一段记忆点醒了我。
血衣女鬼眼中留下了血泪，缓缓开口。
“你是活人，只要不受其它怨灵影响，朝着这尽头，一直走，一直走，便能够回到，那，那人间。”
怨灵，怎么不是怨鬼？我不解，但是望着这无尽的黑暗，怎么会有尽头。
“尽头？仅仅因为我是活人？可是我的眼睛没有瞎。”
“她说的是真的。”荨梦的话在身后响起，我的身形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