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瑜走到船上，静静地看着码头上送行众人。
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可一句也说不出口。其实自己也明白，说不说没区别，结果都是一样。
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如果此生不再相遇，未必就是坏事。
那种揪心的想，那一缕存在心头的念想，总比朝夕相处被人情世故磨平的感情来的要实在。
等众人全都上船，一阵浓烟冒出，大铁船缓慢开动。
张小瑜看着目光中渐行渐远的码头，看着码头上众人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在视线中。
此时大铁船也慢慢消失在码头上众人视线中，等大铁船彻底消失于渭水河，众人三三两两散去。
半个时辰后，渭水河码头回归平静，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等所有人都走完，达般和霍问海还是瘫靠在码头围墙上无声泪下。
良久，霍问海擦了擦泪水。“般哥，别走了，就在长安城住下，我们兄弟做个伴。”
“老弟，我正想跟你说这事，你不如将陛下的闺女拐带着跟我回西域。”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西域太荒凉，不如留下，新皇上位也需要人手，凭借哥哥你的本事，还能没结果？”
“大海，恰恰相反。我这一去会有结果，你留下反而可能没有结果。”
“这不可能。”霍问海说完，又抬头看着远方。
“准备什么时候走？”
“现在。”
“现在？”
“本来我年前就想离开，可是想着老兄弟库毒年后南下，我这才留下等这一个多月。如今库毒和大帅已经离开，我没理由还等下去。”达般说完直接走到坐骑前翻身上马。
“兄弟，走了。”
“嗯”
看着达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再想着达般刚刚说自己留下没有结果。霍问海淡然一笑摇了摇头，然后发现自己心空了，没了。
离别的痛苦，谁都会有。有人一笑而过，有人环绕心头。
长安城繁华依旧，没有因为谁离开而失去色彩，渭水河的水依旧清澈见底，没有因为谁的离开而浑浊不堪。
此时张小瑜的船队已经从清澈见底的渭水河驶入浑浊不堪的黄河。
“大哥，前面就入海了。”看到自从上了船，就一直默不作声的张小瑜依旧傻愣愣的坐在船舱里发呆，薛仁贵跑了过来。
“入海了？”
“大哥，一直这么待着不行。走，出去看看大海鸟。”
在薛仁贵的皮卡硬拽之下，张小瑜这才走出船舱。
虽没进入大海，可前方那蔚蓝的海面还是让人心旷神怡。
“老张，等一下，散伙酒还没喝呢。”就在张小瑜看着前方大海发呆之际，黄河北岸传来程处默的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