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一依对着背影都没有的空气“哦”了一声,自觉忽略“我警告你”以及这后面的那几句话,连忙侧着脑袋去灶房处烧一锅热水,等舒畅地泡了一澡换身衣裳以后就咬着包子拿起锄头出了门。
热水澡还是有些作用的,僵坐了一夜的身子终于软了回来,脖子也没有一开始的时候那么痛了,她随便咬几口就将剩余的菜包完全塞满了嘴,随便拍了拍手就找出下山的粗麻绳,拿出怀里的软帕胡乱在麻绳打个活结就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一早带着晨光的清风十分清爽,爽得就跟她此时的心情一样。今日难得将老头严加逼供问出了点亲娘的事情来,她明面上淡然接受,实际上小心脏早就开始加快跳动起来。
她享受地闭上了眼,过一会觉得要到了才重新睁开眼,娴熟地将手中锄头斜了斜,准确无误地撞上了那块假石,听到机关里的动静,她把麻绳重新收入爬壁的野藤条里,轻轻一蹬就踩了地。
口中的包子也嚼得差不多了,她满意地再拍拍手,捡起刚刚顺麻绳的软帕,不管它有没有被磨破或变形就直接塞入袖子里,转身要走,却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
一个她认识的男子背药篮子在以同样惊讶的表情看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男子很快就有了惊喜的神色,率先开了口:“一依,你怎么在这?”
贝一依的心咯噔一下。完了,他是不是看到我从悬崖上跳下来了?若是都看见了,那我是不是就暴露了住所,很快又要暴露身份准备搬家了?
她不喜欢搬家,搬家好麻烦。
贝一依舔了舔被风吹干的唇,迟钝地一点头:“哦,永睛,早。”
永晴就是悬崖脚下那一条冷僻小路尽头里小村庄的小户人家的大儿子,平时她也不怎么跟他来往,只是偶有买糖遇上,会点个头打声招呼而已。
听她喊自己的名字,永晴的精神一下子来了,他回头看了看日头的位置,奇怪地问:“现在才不过辰时,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家离这里有好几里路远呢,莫不是很早就出门来了?”
见他有如此发问,贝一依确定他没有看见适才的场景松了口气,牵强浅笑:“嗯,昨夜热,睡不着。”
永晴屏住了呼吸。顿感春暖花开,脸上的笑意怎么收都收不拢。
许久之前他也只是见一依笑过一回,那次他虽然还不认识她也只是远远瞧见她的侧脸,可就是那样不加粉饰的天然美丽,浅淡的一个微笑就足以令他回味一月。
如今居然又让他看见一回,而且这次还只是为他一人而笑的!
永晴离了魂,连贝一依在问他话也没听见,而后隐约发现有话语声,他才回过神来,木讷地解释:“啊一依抱歉,适才我想着家里的事情,所所以没能听见你说话。适才你对我说什么了?”
见永晴半低着头,清秀的脸庞下藏起蠢蠢欲动的阴影,表情迷离闪烁,眼中还放着跟晨光一样亮的色彩毫不顾忌朝她身上打来,贝一依将唇角拉平,暗骂自己疏忽大意了。
她冷淡地把适才问出的话再说一遍:“没关系,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何这么早就走到这了?”
见她的脸一下子又板直了回去,永晴十分后悔,心中指责自己联想翩翩错过了与她亲近的大好时机,如今她一定是生气自己走神了。
“啊一依真的抱歉,我适才不是故意不接你的话的,我今日......我是打算往南边的镇子去为娘买些止咳的药材回来熬药,她嗓子一向不太好,近来又......”
“哦,我知道了。”
贝一依没有心思听他继续念叨,要是她碰上个陌生人,又或者是其他不关注她的人,那让她从旁听再多她都不觉得累,只是如果在永晴面前,那就不行。
最起码此时已经对她心生好感的永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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