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潇愤愤拂袖离去,她身旁的老嬷嬷嚼了句耳根话:“跟她娘一样,天生的狐媚胚子!”
声音很小,却不偏不倚飘到我耳根旁。
我独自一人坐在地上,身子冷,心好凉,唯独握紧的拳,隐隐在发烫。
打从那天起,我变了一个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扛下一切推卸的责任,对刘潇提的要求无条件去完成。等妹妹淳宛琳有三万岁了,我还自愿当她的贴身书童,伺候她学文习字,课后为她拎琴携萧,包揽一切脏活累活。
爹见我孝顺懂事,一次他想为我争取到先生那学课的机会,却被刘潇否决,我跪谢父亲的恩情婉拒,等刘潇走了以后再假意摔倒,爹将我扶起,我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异样的神情。
之后爹便以出游不带淳宛琳同行来威胁刘潇,终于,我得到了读书的机会,虽然刘潇始终不让我碰琴棋之艺。
以前小侍们只会觉得我是个虽不受生母疼爱的贵门千金,却仍旧恬不知耻用尽手段博取父母的关注,对我多有不屑,如今魔侍们已不再与刘潇一同鄙视我,相反,他们私底下对我充满了同情与怜悯,都愿意将我被克扣的吃穿偷偷在刘潇不知情时分些给我。
并非是他们有着菩萨心肠,而是我学会了如何察言观色,背地里楚楚可怜的姿态让我稳稳捏住他们的恻隐之心。
淳宛琳渐渐长大,从小在刘潇精心呵护下,她成了霸道娇气的天真贵女。
其实我还挺喜欢跟她待在一起,只要我胡乱回答先生的问题,再以呵护的姿态主动顶替她接受先生的罚,她就会用高傲的眼角赏我一眼,回头再对我扔些她不要或不喜欢的东西算作“施舍同情”。我很高兴,一点都不介意,她不过是个金贵养的草包,心思全然不在学堂之上,更别提什么琴棋书画。
她最喜欢的,便是我使出浑身解数在府外讨来的民间闲杂,世间鬼神之说一类的故事小卷。
由于我一直都是下作姿态,时间久了刘潇对我也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她一心在为淳宛琳的将来做打算,已经没有多余心思放在我身上。
一次借着交功课给爹过目的机会,我跑到爹的书房里等他,正摸着爹的琴在发呆,爹回来以后听我说想学,看我的目光变得更欣喜,他知道我被刘潇管束着根本不可能得到先生的教导,于是决定让我夜里过来寻他,他亲自教我。
对于学习的机会我十分珍惜,在心腹魔侍的掩护下,戌时刚到我便兴奋来到爹的书房。平时白日里我总往自己脸上抹些灰土,让自己看起来有些脏不惹眼,今夜我刻意将脸洗净,还为自己上了淡妆。
父亲在见到我的那一刻,那双疲惫紧皱的眼眸瞬时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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