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忙活啥呢?”一大早,游手好闲的李股东走进了作坊。
“没事别捣乱,赶活呢,这俩徒弟还得练上一段时间才能上手。”
“你是木匠,经手的木料千千万万了吧。”
“那是自然,紫檀木,黄檀木,崖豆木,决明木,打眼就能看出来是什么。”
“说得好!那我考校你一下,这块木料是什么的?”
阚木头打眼瞅了一下,然后马上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这个还真看不出来,看样子像树藤,但树藤又没这么致密的材质。”
“这是个宝贝,天下难得的好木料。正好你有手艺,雕个摆件放家里吧。”星哥拍拍手上的灰尘,走出门去,“记住喽,别给人,也别扔了,摆自己家里。”
阚木头疑惑地哦了一声,两手捧起这块木头,无端地感觉一股热流顺着双手涌入心里。
“这可能真是块宝贝。”
星哥晚上的时候又来这条街道溜达了一趟,小胡子果然没有再来过,恐怕那个束风这次要空跑一趟了。
等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李星野又发动了车子,去了西山。
西山水库,破庙。人迹罕至。
晚上九点,人定。山野之中只有此起彼伏的虫鸣之声,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了嘈杂的人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山坡上远远下来一个人。
这人全身一套黑,走近了才能看出来,竟然是一套几十年前样式的棉衣棉裤,脚上一双豆包样子的黑布鞋。
月光下可以清楚地看见,此人大概有七十岁左右的样子,一张刀条脸,颌下无须,脸上密布刀刻一样的皱纹。
走到破庙门前,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低下头紧紧盯着地面,又伸手捡起一块细碎的石头渣子,用拇指食指捻了一下。
他推开院门,院子里红灯高挂,整个院子一副富丽堂皇的景象。
老爷子没有任何讶异的神情,伸手啪啪一拍,红灯笼自动熄灭,院里又恢复了一片破败的样子。
就在他面前三米左右,那个喷水怪人正对着他,伸着脖子,静静对着,没有任何反应。
走上前去,老爷子仔细查看着法体的右臂,一枚乌油油的钉子闪着冷冷的光芒。
“丧门钉,真够狠的。多少年没见到这东西了,唉,天下真是不太平了。”老爷子低声念叨着。
“是啊。不太平喽。”门外有人很自然地接了一句。
院门推开,走进来一个年轻人。
“在下李星野,沧海本地人。又和您老见面啦,久别重逢,看到您我这心里还热乎乎的。”
老爷子一双眼睛上下扫视了他一番,然后很自然地偏了一下头,眼角看了一下喷水老哥胳膊上的钉子。
“您老别误会,那可不是我干的。”星哥连连摆手,脸上平静得好像无辜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