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阚木头?这家伙怎怎么了?你是谁啊?你在哪里?”听到这三个字,轮到李星野语无伦次了,他劈头盖脸地问了一通。
“我是他徒弟啊!我师父他不见了!”
“你现在在哪里?”李星野几乎是用最大声音喊道。
“我在师父的作坊里呢!”
“别动,等我!”
星哥套上衣服裤子,找到自己的小车,风驰电掣地往阚木头作坊开去。
从毕业到现在,李星野接触了形形色色的道门中人。阚木头是他认识最早的,也是了解最深的。
这家伙看上去五大三粗,却心思细腻,宅心仁厚,而且是有大智慧的人。他早就看出来法术世界的险恶之处,故而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祖传木工手艺的传承上。
阚木头,你可给我挺住喽,你星哥来救你了!
车子到了作坊门口,李星野赶紧跑进院子,差不点和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哥撞在了一起。
“你是星哥?”那老哥捂着鼻子闷闷地问道。他刚才正从院子里往外跑,被李星野这一下子撞得不轻。
“你是谁?”
“我是阚师父的徒弟啊!您叫我老炮就行。”
“我擦,你这么大岁数,还是别叫我哥了。”
“那不行,按照辈分,我得叫您一声师叔呢。叫星哥已经是便宜我了。”老哥擦了一把鼻血,执拗地说道。
现在还对师门辈分看得这么重的人可不多,这老哥虽然这么大岁数开始投师学艺,但性格倒是很合适。
“客气话不说了,老炮哥,你师父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丢了?”
“嗨。别提了。这事都坏在我师弟身上。”
老炮本来是个开茶馆的,不知怎么的就对那些古色古香的桌椅感上兴趣了。打听到阚师傅传统木工做得好,就反复上门拜访。一来二去,阚师傅就成了阚师父。
老炮第一个入门,算是大师兄。他之后有个师弟,是沧海大学的学生,今年大四,没课了就整天在阚木头这泡着学手艺。
师弟有个女朋友,比他小两届。长得倒是如花似玉,花钱也是大手大脚,师弟只有省吃俭用供着人家。
阚木头说了,木匠看家的本事,第一是眼力,第二是臂力。这跟古代练武一样,穷文富武,别的地方能省,这吃的上头绝对不能省。
不仅每天牛羊肉不能断了,而且每三天还得吃一副羊肝,养眼明目。
要么阚木头怎么跟李星野商量,要给徒弟开工资呢。
这小伙子就把钱都攒着送给女朋友花了。
但就算这样,他还是不放心,每天除了木工,整副心思都放在女朋友身上了。每天患得患失,生怕自己毕业离校了,有一天女朋友再跟了别的帅男。
这天走在大街,就看见路边立着一个临时拼凑起来的小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开会用的那种亚克力板做的牌子,上边写着四个大字——“随缘渡人”。
李星野一听这四个字,不由心里一激动。
当初在青龙镇指点开山狼去求回处士的,就是摆着这么四个字的一个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