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石先生身子也没有明显动作,就一只手搭在了陈建康的右肩上。
陈建康感觉半边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本来一抖就能到手里的金刚杵,竟然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煮石如同没有听到一样,手指搭着她的身子,把她摁倒在屋子里的一张诊疗床上。然后手指一挥,陈建康腿上的绷带齐刷刷地断开,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又暴露了出来。
他伸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一拃长短的小刀,这刀锋刃狭长,形制古朴,温润晶莹,是玉石制成。
玉刀一挥,缝线尽皆挑断,伤口再次裂开。不等伤口鲜血溢出,玉刀紧贴着伤口两侧划过,各自剃下薄薄的两片肉来。
“伤口已经被水性毒物沾染,不挖掉这些肉,伤口永远不会痊愈。”煮石低声说着,用刀背在伤口上轻轻一抹。
如同做裱花蛋糕一样,伤口处的裂缝一下子被抹平了,不仅没有一丝伤痕,就连疼痛都没有一点感觉。
腿伤刚愈,陈建康一下子坐了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煮石笑了笑,“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我各取所需,各不相犯,不是挺好的吗?”
“你这话里有话。你是不是知道我就是王生水的保健医生?”
“呵呵,一个医学生,刚毕业,就敢自称是医生?”
“哼哼,彼此彼此,一个养生馆的技师,就能够自称医生喽?”陈建康这句话到了嘴边,却根本没敢说出来。
她的心里却一阵紧缩。
自己的名字都是来了华夏后重新起的,对方怎么会连自己的底细都清楚。
陈建康看着对方的眼睛。
此人五官是陌生的,但眼睛里的那种自信和睿智的神色,却是无比熟悉。
再问下去也是没有结果,而且对方一出手,陈建康就已经知道,就算现在自己腿完全复原了,在对方手下也根本走不了三招。
自己完全没有跟人家谈判的资格。
既然谈不了,那就赶紧脱身,以后再做计较。
陈建康交了费用,刚要出门,煮石先生一脸淡然的微笑,出来送她。
不知怎么,那笑容好熟悉。
看到这笑容,她心里本能地生出几分亲切,刚要说声再见,却听到煮石低低地说了两个字。
“七天。”
这声音如此低微,以至于陈建康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顿了一下,见对方继续一脸和善的微笑,好像根本没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只是这和善的笑容,此刻越看越觉得诡异起来。
陈建康不自觉地后背炸起了汗毛,赶紧离开。
但“七天”这两个字,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
职责在身,陈建康第二天去了一趟富豪酒店,以健康咨询的名义见到了王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