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趟买卖赔得我不要不要的。”李星野把东西都放上了停在巷子外的五菱车里,直拍大腿。“干这行,以后免不了跟张木棍那老家伙打交道,铁头这家伙又不给力,干不过人家的链子,暂时还是得罪不起人家。哎呦!别动粗啊,你这家伙还不服气呐?”李星野揉了揉刚才猛疼一下的左胳膊。
“得嘞,怪我自己管闲事儿,上赶着跟鬼差谈买卖,让人家砸了一笔。”李星野发动了车子,慢悠悠地满大街转着,“不过啊,也不一定是坏事儿,经过这件事儿跟那位木棍爷爷攀上了交情,以后有什么夹脚的事儿找他,他好意思抱着膀子边儿上站着不管?”
时间挺晚了,李星野一家开着的香烛店都没找到,正愁今晚交不上差怎么办呢,感觉胳膊上又是一热,他赶忙停下来车子,见左前方一处店面还在开着。
门口一张牌匾,上头用小彩灯儿亮着两个字——“花卷”。
“怎么着,铁爷,您老改口儿了?不爱吃鸡蛋,改吃面活儿了?”李星野嘴里嘀咕着,但铁头不会无端给自己提示,他下了车,走到店铺附近。
到了近前,星哥噗嗤一声乐了。
这牌匾年头长了,上边的小灯泡坏了一些。正好,坏的是一个口字框。本来是花圈,现在变成花卷了。这要是搁白天倒是不耽误事儿,夜里打老远看,这给活人还是死人享受的东西就正好满拧。
走进店里,琳琅满目各色各样的丧葬用品不一而足,把这个不大的店铺给塞得满满登登。
世上大多数买卖都有讲价的,就是这行当没有。本来嘛,这种事儿一般就是个晚辈儿对逝去的长辈的一片心意,价钱打折了,好像心意也打了折一样。
但星哥就是不一样,非嚷嚷着让老板给自己个批发价,最后老板耐不住他磨,上了门儿的买卖也不能让他跑了,俩人最后敲定了八百八十块成交。
李星野硬赖着说自己只有八百整,结果人家老板也没吃亏,从他车上把鸡蛋和卫生纸皮搋子都拿走了,抵了那八十块钱。
“好家伙,这老伙计真是不吃亏,我再压点价,他能把我方向盘拆喽拿走。”也不管铁头能不能听见自己说话,星哥拉了满满登登一车的烧纸和元宝,又折回了二亮超市,在附近找了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大半夜的,路上也没什么人,一个戴着棒球帽的鬼鬼祟祟的家伙,在一处僻静的路口,卸下来慢慢一车的花花绿绿包装着的烧纸,和堆成小山的金灿灿的金元宝,一把火点了起来。
“张木棍老太爷在上,晚辈李星野孝敬您金银财宝无算,恭请收用。孤魂野鬼不得抢夺,魑魅魍魉不得阻挡。”这套说辞,李星野说得特别溜。
自从打定主意以后不靠灵官印这要命的宝贝了,星哥不仅翻看了玉格门的法术,更是把以前赵老憨告诉自己的阴阳先生那套本事都捡了起来。
烧纸本来就是易燃物,加上印制过程中打上了铜钱的纹路,中间空间特别大,火苗一起,里面就形成了烟囱效应,从里到外,焰腾腾地火光冲天。
幸亏这条小巷子附近没有什么住家,不然早招来了呜哇呜哇的消防车了。
正当星哥忙活着的时候,火光外,显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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