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芳菲倒是欲言又止,但看到李星野满有把握的样子,只能闷闷不乐地回去了。
车子顺便拐到了一家肯德基门前,白方平带了两桶全家桶,两手抱着上了车。“那小兄弟应该是常年在海上漂着,没怎么吃过这些东西。哎,也是不容易。”
李星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的确,他常年在海上漂着。”
还没走到堤坝旁边,就能听见哗哗的排水声。走到近前,一处扇形的排水口,直通广阔无垠的大海。
“哎,他真的不来了。”白方平把两桶食物端端正正地摆在离水不远的堤坝石头上。
“不要急,他如果喜欢吃这个,很快就会循着味道过来的。”旁边的李星野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果然,一会工夫,从海面上出现了那只黑黝黝的小船,乘风破浪,在海上轻盈地划了过来。
来到近前,白方平把两桶食物轻轻放在小船上,笑着说道,“谢谢你上次帮我钓鱼。”
那少年没有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两桶食物。
这时,李星野拍了一下白方平的肩膀,“你的确该谢谢他,但谢的不是他帮你钓鱼。”
小白感觉李星野从来到海边,说话就一直怪怪的,他不解地回头看着。
“你该谢谢他,没有要了你的命。”李星野的语气,从平淡,到冷酷。
白方平不解地看着他,又回过头来看着黑瘦的少年。
那少年站在船里,看着小白,“他说的对。”
说着,他蹲下身子,拿起一根鸡翅,闭上眼睛深深地闻了一下。
“我叫王六郎,在水上已经徘徊了一百多年了。”
李星野本来沉稳的面色,也有些惊讶。
“王六郎?《聊斋志异》里提到过的王六郎?”
“我常年在河上海上飘荡,《聊斋志异》是什么,我的确不知道。”
“你在百年之前,可曾在淄川县城北郊活动过?”
“我在水上漂荡太久了,时间的观念早就没有了,但有些记忆深刻的事,倒是记得。”王六郎陷入了回忆,他放下了鸡翅,看着天上的弯月,慢慢讲了起来。
在许多许多年前,王六郎出生在一户海边渔民的家里,刚长到能独自驾船出海,就因为一场风浪再也没有回到岸上。
所有的水鬼都知道,他们是横死在外的,冤煞之气太重,不能投胎成人。除非找人做替死鬼,把身上的冤煞转到他的身上,自己才能解脱。
那时地广人稀,海上找不到生人,他就沿着一条河游走过去,正来到了淄川县城北的一处地方。
这里有一个渔民,姓许。此人有些小资情调,每天晚上带着一壶酒去河边,自己喝几口,就倒进河里一口,嘴里念叨着,“河里淹死的老哥们,你们也喝点。”
游走到这里的王六郎就喝到了许老哥的白酒。
王六郎虽然只是个捕鱼少年,但从小就知道恩怨各当报还的道理。于是他暗中驱赶鱼群,让许老哥每晚都能满载而归。
王六郎在水上漂流了这么久,也是非常孤独。难得遇上一个这样洒脱的人,就每天都帮他捕鱼。
有一天,终于耐不住了,他干脆就显出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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