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处皮肤溃烂,露出了白花花的几处胸骨,隔着边上,甚至能隐约看到跳动的内脏。
最为诡异的是,伤口正中,贴着一道两寸宽,一拃多长的黄色纸符。
纸符就是普通的黄表纸制成,但却没有沾染半点血肉污渍,明晃晃亮堂堂,上头用朱砂书写着一道符。
李星野画过许多符,但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道灵官符咒,眼前这道符从没有见过。
只见符咒上端是“敕令”二字,两个字上下排列,加上下头勾画的不知道什么内容的部分,构成了一个上尖下直,上窄下宽,类似于一柄宝剑的图形。
这符咒虽然没有马上要了铁头的命,但长此以往地耗着,这孩子肯定也活不了几天。
李星野没敢轻举妄动,他回头看看老爷子,“铁头胸口这符,您没试着揭下来看看?”
“这符咒烧毁皮肉,已经融入身体。我尝试过,根本没法剥离。如果贸然硬要用强力揭开,恐怕孩子瞬间就会丧命。”常三爷弯下腰,又小心地盖上白布,再盖上被子。
“我每天用自己身上存留的灵气渡给他,这才保住他的性命。”老爷子的话音越来越低,“只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既然您没有见到他是怎么伤的,那您有没有去他们学校打听一下,他到底遇上什么事了?”
“铁头除了跟我去广场上溜达,就是上学,不可能去什么别的地方。出事那天,正是他放学的时候。那件事之后,我就去了他们学校打听情况。哎,老师也是一问三不知,就说孩子放学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李星野一想,学校里的环境很是单纯,老师和同学中能出现这种道术高手的几率不大。
“铁头现在的样子,能支撑多久?”
“有我拼命保护,十天八天是没问题。再长,就不好说了。”
李星野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我这就去查探一下。您这头有别的好办法,尽管用着,咱们两手抓。”
常三爷苦笑着摇了摇头,“有办法的话,我就不能一直在家里拖着了。”
出了破道观,李星野心里格外沉重。那个广场舞跳得特别溜的小孩,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着,告别了自己的校服和书包,并且可能永远这么躺下去。
走到停车场,突然想起九爷还被自己扔到山上了。
来这里的都是烧香礼佛的善男信女,自然不会有小偷给他老人家设计,倒不担心他遇上什么事。但这么半天还没给自己打电话,心里还是不太安定。
电话接通,老爷子神秘兮兮地低声说着,“喂,小子,往山上走,广佑寺门前往左拐,一直走。我在这里等着你呢。”
李星野心想,这老爷子闲下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搞了次侦察工作,是不是入戏太深了些。
往前走了一阵,就看见一座庙宇,红墙青瓦黄墙围子,端的是气派非凡,古色古香。门口出出入入好些个香客,大殿中飘出的香火味道隔着大门外头都能闻到,真的是香火鼎盛。
李星野从庙前左侧的一条小路斜着走了出去,不仔细寻找,根本走不到这条路上。
扒拉着有些挡道的树叶子,李星野走出挺远,终于看见九爷正背着手在原地左右溜达,想是等得有些急了。
见到李星野,老爷子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拿手一指前边。
“小子,看见了吗,那就是正地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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