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只需要在一旁看着就好了。这门手艺,至少二十年没有用上了。“
随着老哈爷子来到大门外,只见门前的台子,已经用白布搭起了棚顶,台子两侧还有各有一个帘子,帘子上分别用毛笔写着两个大字——“出将“和“入相“。
这分明是一个戏台子啊!
老哈爷子走到大门前,把麻绳上串好的纸钱全都扯了下来。绕着戏台子稀稀落落撒了一圈。把麻绳一端搭在台上,另一端直垂下来,在地上浅浅地挖了个坑,把余出来的绳头埋了起来。
老哈爷子把左胳膊袖子撸了起来,抽出一把小刀,噌地在小臂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血顺着手滴滴答答流了下来,老爷子一边绕着戏台子走,一边念着不知道什么咒语。
李星野竟然觉得这咒语自己听过!
或者说,念诵咒语的语言,他听过。
当初阚木头用厌胜术对阵黑刀纸人的时候,就是用这种语言念的咒语。
看来,文化的传承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就像从远古流淌过来的河流,你看着它在地上仿佛已经断绝了传承,但实际上它通过隐藏在地下的暗流仍然默默流淌着。
这种上古时期的神秘语言,仿佛带有某种神奇的力量。
李星野看老爷子走路的步伐也有些奇怪,仿佛两条腿不一样长短一般,脚的指向也不停变换,身子随着动作左右晃动,起伏不定。
随着他走得越来越快,念动口诀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地上的纸钱,都撒上了老爷子的鲜血。仿佛纸钱上开出了一朵朵大大小小的鲜花一般。
突然,老爷子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正面站立,对着戏台,流血的左手紧紧攥着那根麻绳,嘴里大喝一声。
“开场!”
胳膊上的血,顺着手慢慢地在麻绳上浸润开来,缓缓向下渗去。
锣鼓声响,在写着“出将”字样的门帘后头,走上来一个人。
是个老头子。
不仅演员是个老头子,这人扮演的也是个老头子。只见他只是鼻子上头涂了块碗口大小的白色印记,嘴巴勾得红彤彤的,依稀是个丑角的样子。
李星野看的稀里糊涂,这些戏剧大多用地方方言唱出来,自己根本听不出个子午卯酉。
这时,却听见这老爷子嘴里清楚地念了一首打油诗。
“人老曲腰把头低,
树老焦梢叶儿稀。
茄子老了一斗子,
倭瓜越老越好吃。”
然后简单地开始介绍起来。“老汉张别古,打草鞋为生……”
李星野心里登时闪过一个念头。
张别古!
这出戏是《乌盆记》!
这是一出鬼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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