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悄悄化作一个纸鹤，呼扇了几下，消失了。
他，也只是在这个梦境中的化身，万万难敌金鞭的威力。
杨秀清两腿一软，颓然坐在地上。
李星野轻轻横扫一下金鞭，整座大殿，竟然变成了草草地画在一张白纸上的铅笔画，轻轻地落在地上。
眼前，偌大的旷野上，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高中生。
远处，夕阳贴着山头就要沉下。
山下的村落，飘起了缕缕炊烟。
“天黑了，你家里人还等着你回家吃饭呢。”
“你在这里做着春秋大梦，你的母亲在病床旁守着你，好几天都没吃饭了。”
“有的人，梦境中唯一的愿望也只是想见到曾经的亲人。好歹你还有亲人在等着你，你只要睁开眼，就能见到。”
杨秀清还是愣愣地坐着，完全没有搭理李星野的意思。
“你已经是成年人了，道理你都懂。你不愿意醒来，我就毁了你的美梦。”
金光闪耀之中，杨秀清痛苦地捂上眼睛。
老大姐推门进屋，手里的一盒银针掉在了地上。
杨秀清正瞪着一双眼睛，畏惧地看着站在眼前的一个小伙子和一个小孩儿。
李星野马上堆笑满脸，摸摸他的头。
“大姐，你家孩子这一觉睡得可够长的啦。赶紧找大夫看看，明后天没事儿了就赶紧出院吧。对了，高中的课落下不少了吧？”
老大姐都不知道该感谢谁，嘴唇哆嗦了半天，又抓住儿子的手，语无伦次地问道：“秀清啊，你感觉怎么样？啊，你饿不饿啊？”
杨秀清脸上还是没有多少表情。
李星野觉得他还没从美梦破灭的失落感中恢复过来。
李星野咳嗽一声。
杨秀清浑身一哆嗦，他赶紧答应了母亲，娘俩聊了几句。老大姐扶着他下地走了几圈，又叫醒了大夫，过来简单检查了一会儿。
大夫说没什么大问题，明早开两项检查，做完没事儿就可以出院了。
老大姐送黄半山他们出门，却见李星野急走几步，来到病床上的杨秀清耳旁，轻轻说了几句。
杨秀清听完，忙不迭地急忙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
“听话就好。”李星野笑眯眯地说。“你老娘一个人待你不容易，养育之恩这辈子你都报答不完的。你现在能做的，就是继续好好学习吧。”
杨秀清只管点头。还起床下地，恭送几位客人。
走在医院门外的大街上，铁头问李星野跟那孩子说什么了，让他那么老实。
“我说，我有能耐破了你的美梦，也能干出来更可怕的事儿。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地照做。不然，我随时会来找你。”李星野嘿嘿一笑。“对付熊孩子，就得连打带骂加吓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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