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他的眼线，他无处不在，无论我干什么，他都知道！他……他打我，一直打我……”
傅西岐像个无助的孩子似地缩在审讯椅上，眼神迷茫里透着恐惧，瑟瑟发抖。
司沉水端起一杯茶泼向他的脸。
“啊！”傅西岐一声尖叫，人顿时清醒了过来，警惕地看着司沉水和厉擎苍，“不要打我！”
司沉水并没有折磨他的兴趣：“来谈谈你的剧本吧，谁给你设计的？”
司沉水仔细研究过傅西岐的经历。
傅西岐并没有接受过学校教育，从小由他父亲傅于天亲自教学，经历的是家庭式教育。
傅于天对待子女特别严苛，傅西岐从小被关在家里，在考硕士之前接触外界的机会少之又少。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傅西岐的性格变得十分古怪，对父亲有极深的恐惧和依赖。
司沉水和厉擎苍虽然没有交流过，但两人都拥有强大的情报网，对傅西岐的过往了如指掌。
通过和傅西岐前几次的接触，两人得出一个结论——他尽管竭力反抗，但还是逃脱不了对父亲的依赖。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爹宝男。离了父亲活不下去。
见傅西岐不说话，司沉水替他说道：“你父亲是众所周知的道德模范，你之前告诉我们他是雪谷一号的创导者，是想毁掉他吧？可你马上又害怕了，所以才会告诉我们那次他打电话的时候很奇怪。”
“我没有想毁掉我父亲，没有！”傅西岐矢口否认，但眼中的心虚却掩饰不了，支支吾吾地说，“我只是……只是想见他。”
“我已经半年没有见过他了，一个月前他来了个电话，之后就彻底消失了。我……我担心他。”
“你是不知道如何面对现在的处境，想让你父亲给你出主意吧？”司沉水说着忽然抓起杯子砸到他椅子上，厉声道，“还不说！”
“别打我！”傅西岐害怕地缩缩身子，忙说道，“一切都我爸教我做的，他给我的剧本，我照着演而已！用地雷逼你回部队，成立复古派和时光机，都是我按照我父亲的指示做的，还有那些会员，也是我父亲介绍进来的。”
背后那个人真的是傅于天吗？司沉水凝思。
傅西岐交代上瘾了，急切地说道：“还有于涛，他就是我和我父亲设计的一个幌子，想转移你们的注意力。那个精神脆弱的傻子，怎么有资格研究古代核战，核战研究是我的心血！你们把那块晶体还给我行不行？我可以跟你们共享资料！”
司沉水自然不会告诉他那块晶体已经解体成分子了，不然这家伙非得当场疯掉。
“谁对于涛做的催眠？”厉擎苍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我不知道，真的！我只负责复古派的事情。”傅西岐有些着急。
司沉水和厉擎苍对看了一眼，知道傅西岐说的是实话。
“娄家还有谁在跟你接触？”厉擎苍问。傅西岐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斟酌了一样，老实交代：“是娄崇。”
“那个病秧子？”司沉水挑眉，脑海中将关于娄崇的资料过滤了一遍，对他的参与有些意外。
“没错，之前他也在时光胶囊，但他是娄家二叔派来交接的。”傅西岐道。
“傅教授，还是不肯说实话？随便一个人过来你就那么听他的话？”司沉水捏拳头。
“我说！”傅西岐怯怯地瞟着她的拳头，“他手里拿着我父亲的打狗棒，他一定是我父亲派来的，我怕不听他的话我父亲打我。”
打狗棒……我还丐帮帮主呢！
厉擎苍问：“那批地雷和枪哪里来的？”
傅西岐一脸纠结，沉默了一下说：“是席坤，他是我父亲收养的一个孩子，跟我同年。但我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父亲收养了很多孩子。”
像个争宠的孩子。
“席坤。”司沉水念着这个名字，意味深长地看了厉擎苍一眼。
厉擎苍默默移开目光，拉拉衣服，站起来就往外面走。
司沉水托腮，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转头朝傅西岐昂昂头，笑嘻嘻地问：“你们为什么盯上FZ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