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现在没有一人目击‘异常’伪装的模样，也没人知道触发异常后会招致什么。”
吴冬临走到洗手池旁，抬头望着水池上方的镜子，其中倒映出一张疲惫的少年面庞。
视线在脖子上的红痕停顿了下，他伸手敲了敲镜子，实心的“咚咚”声在狭小空间中回响，扭头看向白允承：
“你离开房间前有发现什么吗？”
“没，我出去后直接找小妹了，反正是没回过房间。”
白允承蹲在马桶上，捏着鼻子对门旁的周杰瑜抱怨了句：“能不能把那烟灭了，你他妈抽的还是我的烟。”
他转过头，怂了怂肩：“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还听到那声音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了不，总不能让那床一直放在我房间吧。”
靠在门上的周杰瑜抬起手，对他竖起中指，张嘴呼出一口烟雾。
烟头在白雾中忽明忽暗，吴冬临注视着眼前两人，心底本就涌动的不确定感又向上翻滚。
似乎有地方不对劲，但就是看不出问题。
“这里的异常，似乎不止那张床，反正我总觉得还有地方不对劲。”
他从口袋中摸出蓝盒，仰头往嘴里倒去，清新感觉顺着口腔下滑，冲淡了鼻间呛人的烟味，卷着清晰记忆飘过脑海。
砸吧了下嘴，吴冬临放下蓝盒的动作一顿，愕然抬头，左右看看两人的脸，当即控制住表情。
他沉下脸，严肃道：
“不管床底下的是什么，别忘了清单上讲过，只有异常被全部清除，我们才能离开，你床底下的东西迟早得处理掉。”
“我们马上离开房间后，赶紧去柜台聚集人群，再回来处理这张床。”
吴冬临转过头，看向默默抽烟的周杰瑜：“你同意吗？”
“你们随便，老子又没有超能力，哪里知道你们要搞什么鬼。”
周杰瑜摇了摇空烟盒，对瓷砖啐了口黄痰，随手把烟盒扔进水池：“什么全得靠你，反正老子不信。”
那张普通平凡的脸，以及唯一算是特色的飞机头，他死死盯了他两秒，还是移开视线。
“你让让，我要听外面的动静。”
周杰瑜翻了个白眼，侧过身，吴冬临没直接走向门，而是微微眯起眼，集中精力动用起感知。
房间迅速褪去色泽，与过道连接的墙壁化为投影般若隐若现，视线微微向侧偏斜，他眼前忽然一闪。
默然退出感知，他抬手捏住眉间，白允承忽然从烟雾中冲出，伸手就按住他的肩膀，眼中满是焦急：
“你眼睛怎么流血了？”
“没事。”吴冬临深吸一口气，他听到门板后传来了熟悉的机械女声。
“清洗结束，倒计时……”
耐心等待倒计时归零，他直起身，抬手擦去眼角流下的鲜血，严肃强调：
“我们现在能出去了，但不确定床下的东西有没有待在外面，记住，我马上推开门后立刻跑出门！”
“不错嘛，我也想到这了。”白允承拍了拍他的肩膀，自然接过话题，“要不我来打头阵？”
“行。”吴冬临马上让开。
有人主动充当探路的小白鼠，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白允承站在门前，他握着门把，就像握着一只玩具，那壮硕的躯体让人怀疑他是否会在开门时把门一同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