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逼近，华灯初上，海风呼呼吹过，驱散了夏季的燥热。
警局。
隔着审讯室的玻璃，楚归梵点头确认：“没错，就是他。他就是当年绑架我的主犯，但我记得，和他一起逃走的人还有一个老头。”
瘸子被抓好几天，无论警察问他什么他都拒不配合。
住所、身份证号、户籍地、有无亲人朋友等等问题一概不说。
就在警察头疼的时候，他被几年前调查绑架案件的一个警察认了出来，随后立刻拿出画像进行比对。
过了四年时间，面貌虽有所变化，但依旧能分辨出他就是画像上的人。
以防万一，警察打电话给傅行深，希望他能带上楚归梵前来确认。
拷在椅子上的男人眼神阴狠，直勾勾盯着她，里头的恶意毫不掩饰。
傅行深皱眉，把楚归梵拉到身后，面无表情，不闪不避。
休息室里，一位中年警察笑呵呵道：“这个案子局里非常看重，前几年一直没进展，是因为嫌犯偷渡出国，加上线索和证据比较少。”
“因为引渡条约等问题，抓捕比较困难，他此次再度冒头，我们向两位保证，一定会早日破案。”
听了这话，傅行深眉心折痕不但没有松缓，反而更深了些。
“有什么进展吗？”
“他已经承认他是绑架案件的主谋。”
“和他一起逃跑的老头呢？”
傅行深发问，无人敢怠慢。
其中一个警察犹豫了下，说道：“据嫌疑人交代，他们先是坐船偷渡到泰国，不过路上比较艰辛，那个老头年事已高身体不好，没熬过来，半路上病死了。”
“嫌疑人就把他的尸体扔到海里去了。”
楚归梵听得满脸震惊。
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这种情节她只在小说和影视剧里见过。
一条人命，就这样轻飘飘的没了。
傅行深倒是一脸淡然，眼波未动，继续问道：“他说他是主谋，背后没人指使？”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暂时是这样，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还需要后续调查确认。”
男人冷笑，“我看未必是真的。”
“傅总有新的线索？”
傅行深看了眼楚归梵，她想了想，把自己的怀疑全盘托出。
“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需要你们找到证据才能定罪。”
楚归梵的话给了警方一个新的突破口。
嫌疑人是个黑户，系统上查不到他的身份信息。
从温怀月和顾洄两个人身上入手，说不定可以查到不少痕迹。
“而且。”
楚归梵脑中灵光一闪，喃喃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温怀月在一次访谈节目里说过，她和妹妹自幼父母双亡，是舅舅把她们拉扯长大的，而她舅舅——”
“是个瘸子。”
她得知这件事是在四年前的暑假，她骑电动车撞上傅行深的车，那天晚上，傅行深带她回了自己家住。
当天电视里正好在播温怀月出演的电视剧，谈起她时，男人态度非常奇怪，听见她说温怀月像白月光的时候特别不屑，神色相当讽刺。
他的态度勾起了楚归梵的好奇心，于是晚上睡觉时，她去网上搜了温怀月的相关新闻。
看完访谈节目时，她还佩服她们姐妹俩，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还能活得那么漂亮。
经历了很多事后再回头看，难怪傅行深那时候看她的眼神像看傻子。
她当时确实又傻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