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把这个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交给你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试探过你的实力吗？”
东方朔疑惑。
即便外界传得沸沸扬扬，但若是面对着真正的高手，只凭借运气的话，永远都挽回不了任何局面。
沈公瑾却在此时摇了摇头。
“他在主动替我上交了对他的战书之后，便就如同今天一样，要求在这长老院的顶楼与我交手。”沈公瑾说到，“但我们两个自始至终都没有交手，他只是从头到尾都在和我说些有的没的，临了临了到了最后，便冷不丁地向我认输了。”
“有的没的？”
东方朔一愣，“他说了些什么？”
“毕竟已经过去快有五年的时间了，太具体的东西我也记不太清楚。”沈公瑾说罢，便在沉思了片刻之后，继续说道，“好像他有提到‘六皇子’云云，大概说了什么‘这个世界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一直以来的自己还是太幼稚了’抑或是‘实际上，六皇子也与我一样幼稚’之类的话。”
东方朔听着这番话，便不禁抿了抿嘴。
虽然仅凭这三言两语，谁也无法捉摸五年前那个让位给沈公瑾的家伙的想法。但东方朔隐约感觉到了一点，那便是那个人似乎遇上了很残酷的事情，若不然的话一个人是不会感叹自己曾经幼稚的。
沉默了几息后，东方朔问道：“那么之后呢，他又是怎么死的？”
“他在失去了地煞成员身份之后不久，便接受了帝国交付的一项使命，成为探子去刺探敌国。”沈公瑾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事情。
而此时，东方朔一愣：“让曾经的地煞榜第一，甚至还是刚刚退下来的地煞榜第一，去做那种事情？能够做出这种不爱惜人才的行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当年的决策者脑子有问题，要么，沈公瑾已经失去了对帝国的一切价值。如果当年的决策者也是六皇子的话，后者的可能性就是最大的。”
六皇子能够为了利益，而容忍可能会杀了他的东方朔平安离开自己的院子，那么自然也不可能会做出无端放弃一个有价值的人的决策。
沈公瑾顿了顿，而后道：“所以……武一他才会把位置主动让给我吗，因为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因为失去价值，而步入陌路了吗？”
武一，应当就是上一任地煞榜第一的名字把。
东方朔摇了摇头：“这种事，就只有武一自己知道了。”
听着这话，沈公瑾欲言又止。
“总而言之。”东方朔道，“一刻钟的时间快要结束了，而最终的结果是，我赢了。”话至此处，他下意识地将视线落到了边上那系统选项上面。
就在话音刚刚落下之际，文字消失，随即系统提示音响起，随之又是一段文字浮现眼前。
【宿主已完成路线选择，等到地煞榜名录更新，并且宿主入住府院区后，主线任务将会随之送达。】
【目前路线进度：03，当宿主完成全部进度后，将开启系统第三阶段。】
“说什么选择，我根本没有的选好吗？”
东方朔心中喟叹，欲哭无泪。
他是被迫选择了这条路线，这条要取代被吹成神话一样的沈公瑾，并且将彻底成为吕延彰眼中钉肉中刺的路线。
“不过，系统也将进入第三阶段了吗，第三阶段又会是什么样子的？”东方朔眯起了眼睛。
叮铃铃。
就在这时，顶层的门口，一枚风铃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将东方朔的思绪拉回。系统的文字，消失于眼前。
“走吧。”
东方朔看了身旁的沈公瑾一眼。
于是，二人便动身走向了出口的方向。
而当东方朔动手打开大门的时候，楼下的嘈杂声顿时一股脑儿的涌入了耳中。
那是细细簌簌的交谈声，虽然听不清究竟在讨论着什么，但东方朔却音乐察觉到了异样，因为楼下再没有传来打斗的声音，这便表明三楼上的擂台已经结束了。
可既然结束了，为何还这般嘈杂？
“二位，结果如何？”
正当东方朔疑惑时，面前侯在门外的卢向明便立刻开口，拉回了东方朔的注意力。
而还不等东方朔开口，沈公瑾便立刻开口道：“我输了，输得很惨啊。”
就在这话音刚落的瞬间，他顿时如释重负一般。因为，压在他心中足足长达五年地石头，终于落下了，而从今往后便再也不用经历那一个个辗转反侧地夜晚了。
“什么？”
可卢向明却大惊，“怎么会？沈兄，你莫不是在说笑吧？”
听着这话，沈公瑾先是一愣，随后便又是坦然笑道：“我本来也并不是什么不败战神，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法面对自己地失败。这次失败，对于已经五年未尝败绩的我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东方朔听着这番话，不禁翻了翻白眼。
这家伙，别的不行，装蒜是真的在行啊。
“虽然我还是难以置信，但眼下看来还是不得不相信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卢向明竟是热泪盈眶，“真不愧是沈兄，能够如此豁然地面对自己地败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如此心境与眼界，当真不愧是我辈之楷模。我这一辈子最正确地选择，便是追随沈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