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镇西面的小村里，李想正在给卫盈盈演示他的小煤炉。
“卫姑娘，我们这种炉灶不仅使用方便，而且携带也很方便。最重要的一点是，它不用烧柴草。对于要买柴草做饭的人家，用我们这种炉子做饭，至少能节省一半买柴草的钱。”
卫盈盈看着李想在院子里演示，用小煤炉做饭。
“你这东西看起来不错，应该是一门好生意。但是如果按你说的，这种炉子烧的东西主要是石炭做成。那它可没办法省钱！
石炭的价格比柴草贵上十几倍。
用它做成的蜂窝煤，怎么可能会比柴草便宜？”
李想笑了。
“卫姑娘，对别人来说，这石炭的价格确实贵。但对你们陇西军，这石炭可不贵！
不仅不贵，甚至可以说是零成本。”
卫盈盈原本已经打算否决李想的这门生意，听李想这样说，她不由得又来了兴趣。
“说说看？”
李想一面翻着锅里的炒肉片，一面向卫盈盈解释。
“据我所知，你们陇西便有好几处盛产石炭的煤山。您只要派一百兵卒过去开采，每个月挖出来的煤，做成蜂窝煤，便足够我们供全京城的人使用。
按我的初步估算，只要能拿下京城市场，你们卫家在这项生意上，每个月最少也能赚一万两银子。
关中柴草价格高，如果再把生意推广到关中其他郡县，那这利润至少还能再扩大一倍。”
卫盈盈被李想说得眼睛放起亮光。
他们陇西军实在太穷了。如果一个月能有上万两的收入，虽然不能让他们陇西军与晋阳的公孙亮相比，但是至少可以让他们军中的情况大大改善。
最起码也不用再让士卒们一边与匈奴人拼命，一边还要忍饥挨饿。
不过，卫盈盈才高兴没两秒，马上便又想到一个问题。
“你说的这煤山在哪儿呢？我在陇西生活了十几年，怎么从来没听说，我们陇西有什么煤山？”
李想让卫盈盈拿来陇西地图，在其中几个地方圈了一下。
“你们陇西这几个地方，都有煤山。其中距离京城最近的一处，是陈仓县这座煤山。
它距离京城不过三百里水路。而且这儿的煤山就在渭河边上，煤层也不深，非常容易开采。
如果卫姑娘在这儿建一个蜂窝煤的作坊，可以利用渭河水道，很方便地将蜂窝煤运到京城出售。”
卫盈盈大为心动，但她还是不能彻底放心。
毕竟，李想的条件，是要她将公孙盛赶出黑水镇。如果她答应李想，就得与公孙家彻底决裂。
但公孙盛现在还是卫盈盈筹集十万担粮草的最重要助力。
万一李想的这个生意做不起来，她又得罪了公孙盛，那她这十万担粮草便再也无法筹集。
没有这十万担粮草，当大雪降临，他们陇西军将会有很多的士卒冻死、饿死。
事关重大，卫盈盈不得不谨慎小心。
“李想，我对你这个生意很有兴趣。
但是公孙盛曾向我做出过许诺，帮我筹集那十万担粮草。你想让我与公孙盛翻脸，帮你将公孙盛赶出黑水镇，需要先向我证明，你说的这项生意真能赚大钱。
万一你搞的这东西赚不到钱。而我又因为你，与公孙盛彻底撕破脸，那我们陇西军过冬的十万担粮草便无处着落了！”
李想完全理解卫盈盈的担忧，但他却没有时间慢慢向卫盈盈证明。
蜂窝煤毕竟是个新产品。
在这个信息传递主要还是靠口口相传的时代，李想要想将一款新产品快速在京城打开市场，最少也得要一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