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方说的第二种可能几乎不可能。
因为我看了韩方的聊天记录上。
蝴蝶与蛇早上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跟韩方联系了。
而那个时候，吴大师是没事儿的。
甚至临近中午的时候，吴大师还在金沙江会所的赌场大厅跟我碰面。
所以狐狸用吴大师的手机给韩方发消息不可能。
但是韩方的第一个猜测，同样也是让人感到疑惑。
虽说一开始是狐狸拉我进这个群的，但是狐狸在我进去之后，狐狸自己就退群了。
表面上狐狸好像不在这个群里。
但谁又能保证那群里会不会有狐狸的小号呢？
虽然不排除蝴蝶与蛇也许是狐狸。
可这样一来，她约韩方的目的就成谜了。
韩方道：“所以我在担心，如果蝴蝶与蛇就是胡姐，那这一次是否是对我的一个试探呢？是否对我而言是一种危险的信号呢？除了在极乐号上有极少数的人知道我咖啡锦鸡的身份……我相信应该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了吧？”
韩方的神情中看起来有些畏惧。
我问韩方：“所以……韩少这是在给自己找一条后路？之所以帮我，是先提前给自己找好下家？”
韩方苦笑道：“陈少，瞧你这话说的……你这样的下家，我岂非早就找到了么？即使没有这次金沙江会所的事儿，你陈少想让我韩方做什么，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我默默掐灭了香烟，心说，你嘴上这么说，如果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就好了。
我对韩方道：“我其实有个问题很想问韩少……当然，也不知道韩少方不方便解答？”
韩方摆摆手：“陈少有什么尽管问？”
我正色道：“如果有一天，胡姐真的想对你下手的话……你打算怎么办？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应对么？或者我简单直接的来说，韩少自己觉得，你有把握能应付胡姐么？”
我的话再次让韩方的神情凝重了起来。
韩方又一次点燃了香烟。
他叼着香烟，轻轻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许久都没有回答我。
“我只能说，至少我不会坐以待毙，束手就擒……能不能抗衡我不知道，但尚且应该还有一战之力的！”
通过我对韩方的了解。
他这人说话做事总是留三分。
大多数都是很虚伪的话。
所以韩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就有数了。
他其实确实忌惮狐狸，但忌惮归忌惮，还完全没有达到恐惧的地步。
他越是这么把自己放在最低的姿态，我就越是觉得这人有底气。
我算是看明白了。
这人哪里是在帮我，而是在帮他自己。
“我觉得江州迟早都是韩少的！”我轻声叹道。
韩方听我这话吓了一跳：“陈少，你的话怎么能这么乱说呢？你可真是太抬举我了……”
我摆了摆手，意味深长地看了韩方一眼。
越是在这样的聪明人面前，越是不能表现得很聪明。
我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我想韩方也懂得这个道理。
我都想说，我不仅没有抬举韩少，我甚至还觉得这样的评价都给低了。
现在我总算是理解了，为什么韩方明明有那个实力，却不对白爷动手，不对自己的仇人何先生动手……
他怎么就这么能忍呢？
随着我跟韩方的接触越深刻，我对他的了解越深刻，我才越是感叹这人的城府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