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嘶吼让高栋梁好一阵哆嗦。
前夫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生前就与小女孩的爸爸离了婚？
只见程思瑶面部狰狞，又是哭又是笑的吼叫。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情绪波动再次起伏，脸上血条也有了显露的迹象。
洛羽心下一紧，再次幻化伏羲琴。
“心之力控，止心止魂！”
口诀出，琴音现，金白光包裹住鬼身，她的情绪渐渐平复。
等完全归于平静后，洛羽收了琴，负手走到程思瑶前，定定看着她。
“你也不想永远这么痛苦吧？”
听罢，程思瑶抬眼，看着这个浑身都充满了神力的少年。
深邃眉眼看不出情绪，只是身上的气息让人感到无比心安。
他究竟是什么人？
“一直困在这一亩三分地，每天都重复着死亡之时的痛苦。”
“即使变为恶祟，就算逃出禁锢，也是天地不容的怪物。”
说着，程思瑶的瞳孔晃动了一下。
是啊...
就算祟力再厉害又怎样？
她的仇恨已经使自己迷失了，根本不能入地府轮回，而人间也容不得她。
可这又能怎么样呢？
她有得选择吗？
如果不增长力量，只能每天忍受跳楼的痛苦。
一想到这，她的眼神不禁看向窗边，小女孩掉下去的地方。
洛羽叹了口气。
“你若将怨气化尽，也许我能有法子让你痛快些。”
听这话，程思瑶眼睛大睁。
“真的？！”
其实洛羽也不能确定，这种因果的事只能先了解前因后果才能想到解决方法。
可如若触犯规则，他也是没有过问权力的。
只是眼下得先劝女鬼说出为何要掐死小女孩的原因，不然学校不得安宁。
于是就含糊了一下。
程思瑶长长叹了口气，缓缓来到讲台前，看着底下的桌椅，眼中满是悲伤。
“生前，我得了躁郁症。”
她娓娓道来。
“本来我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嫁给了我的前夫，他有一个孩子，叫琪琪。”
“就是我害死的那个孩子。”
“由于我没有生过孩子，又是教导主任，所以对她很严格。”
“本来孩子成绩就一般，我害怕她小升初考不到好学校，丈夫也会怪我，所以五年级的时候对她管得更严。”
“可就在孩子刚上六年级的时候，我前夫就罹患癌症去世了。”
“从那以后，我就经受不住打击，得了抑郁症和躁郁症。”
“每天脾气都很糟糕，对前夫留下来的孩子琪琪也是天天怒骂。”
“我知道孩子也很悲伤，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直到快考试之前有场模拟考，或许是琪琪忍受不了我的压力，就到办公室偷卷子。”
“那天她本来在家的，可被我发现了，就偷偷跟着她来到学校，抓了个现行。”
“在走廊上争吵了一会儿后，我就让她到教室去坐着背书，背不完就不准回家。”
“可我一看到她坐在教室里就想起前夫，要是他没死的话，我是不是也不用大半夜的来管教他的女儿？”
“后来，病犯了，也忍不住把孩子拖出来...”
接下来的，洛羽也能想到个七七八八。
听完这番叙述，隐藏在角落的高栋梁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