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发现订单的内容存在着几处明显的区别，比如某些部件的材质描述、防水防尘等级的要求，以及一些其他的专业术语内容，竟有五处之多。
“这……这怎么可能？”尽管楠歌的脑子一团乱，但她也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柳如烟不给楠歌丝毫思索的余地，继续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咄咄逼人地质问：
“怎么？被我说中了，所以无言以对？楠歌，你知不知道，这次的事件有多么严重？这个公司是我们的重要新客户，爸爸为了争取到这个客户，付出了好多心血，它在业内的影响力不容小觑。可现在，因为你的疏忽大意，订单生产出了差错，给公司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暂且不论，我们甚至还可能要面临高额的赔偿金。更为关键的是，这一事件已经严重损害了公司的整体形象和声誉。”
“什么？我！这怎么可能？”面对柳如烟如同狂风暴雨般的一连串指责，楠歌已经惊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你是不是为了报复我，故意这么做的？”柳如烟的声音尖锐而激烈，双眼中更是闪烁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正义”光芒。
“我不是……”楠歌艰难地开口，想要为自己辩解。
“那你倒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柳如烟步步紧逼。
“不是我干的……”楠歌的声音显得无助和委屈。
“不是你是谁？难道是王部长？或者是我自己在故意搞破坏吗？”柳如烟的质问如同旱天的惊雷，在楠歌的耳边轰然炸响。
楠歌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喉咙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想要开口辩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柳如烟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将那份文件再次举到了楠歌面前，轻轻地抖了抖，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同时还伴随着淡淡的清香。
楠歌直觉这股香味与柳如烟有着某种联系，她努力地吸了吸鼻子，然而，这股香味却消失殆尽。
楠歌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为什么一定要说是我的责任？我只是负责送文件的。”
柳如烟轻笑，用手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这两份文件上都有我和王部长的签名，乍一看，它们极其相似，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两个人的签名其实都有着微妙的区别，这也就意味着，这两份文件都存在仿造我们签名的嫌疑。”
她拿起王部长签名的那份文件，继续说：“这份文件上的签名，仿造的是我的笔迹。而这份……”
说着，又拿起了自己保存的那份文件，“仿造的则是王部长的签名。楠歌，你说，不是你又会是谁？”
楠歌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她分明在柳如烟那灰褐色的眼眸中，捕捉到了一抹绿色的光。
那是猛兽在看到唾手可得的猎物时，才会发出的光，充满了血腥与残忍的快感。
此刻，她已经明白，这是柳如烟针对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但是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打得楠歌措手不及，浑身每个细胞都被愤怒充斥着。
当然，愤怒之余，还夹杂着一丝恐惧。
也正是这丝恐惧，逼迫着她振作起来，必须振作起来，勇敢的面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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