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了陆野放在桌上的那枚无量铜钱，中年美妇开始催促起来。
“快走吧，今晚的营业到此为止了。”
“真白给？”
“小哥哥还想打赏人家吗？”
“有点不太习惯啊。”
“人家也不习惯呢，不过谁让小哥哥你特别呢，你硬要给人家小费的话……”
中年美妇盘算了一下，抿了抿嘴唇道：“这至少也得值一个功德元宝。”
“啊？这么贵？不是说，通灵师才只要几百吗”
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
现在陆野对亡者之城的货币，也算是深有体会了。
功德元宝这种东西，应该算是大面额交易专用。
估计只有那些大佬用得起。
而像他这样的小屁民，和亡者之城绝大多数人来说，用的应该都是无量铜钱。
就按一个无量铜钱，是一块钱来计算；
那一枚功德元宝就是一万块钱。
这价格，简直天价了。
一提到通灵师，中年美妇的脸色顿时就冷峻起来。
“通灵师有什么了不起的？”
“通灵师不敢做的事，我敢！”
“通灵师做不到的事，我能！”
“白骨千变，术化无边，这就是咒术师！”
陆野隐约感觉不妙，自己好像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正想着要不要溜之大吉，却见中年美妇话音一转，脸上又挂满了妖娆狐媚的笑容。
“再说了，人家可是头牌呢，亲自给做的，收费当然不低了呀。”
“等你死了，也给你做一个，还是带把的怎么样？”
靠！
这女人变脸简直比翻字典还快啊！
而且这聊天方式，分分钟开车，听得陆野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支支吾吾了半天，陆野干脆不接话了。
任凭你如何秋名山飙车，我不上车，看你怎么焊死车门。
拿起桌上被自己弄坏的盲盒，抓起大熊公仔揣进兜里，陆野就打算脚底抹油了。
“那我就先走了，今天的事多谢了，以后……以后再说吧，告辞！”
“小哥哥慢走啊，以后来灵安，记得点我。”
这销魂之声，简直蚀骨醉心。
陆野差点没一个踉跄给摔了，听到身后咯咯咯的银铃笑声，头都不敢回，拔腿就跑。
经过这一晚的各种神奇遭遇，这会儿天也快亮了。
不知是什么缘故，陆野总觉得四周的一切变得有些飘渺不可及。
……
……
……
另一边，正在收摊的包打听，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疑惑的掐了掐手指，惊道：“呀，有杀气！不对，是霉气！”
“让我看看，是哪个扫把星来了。”
说着，他起身抬头往卦摊儿外看去，就见陆野正匆匆忙忙的跑来。
当即，包打听就挥手道：“哟，小伙子，你还活着呢？”
特喵的，看到这捡软柿子捏的包打听陆野就来气。
“你要不是个瞎子，我保证不打死你！”
“哎呀，小伙子，消消气，气大伤肝。”
“滚！”
“听某一句，福兮祸所依，便宜莫要贪；否则血光之灾，命不久矣啊！”
“靠……你二大爷的！”
陆野刚说到靠这个字的时候，就听到一阵清脆嘹亮的鸡鸣声。
寻着声音看去。
就见灵安城的牌楼上，正站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大公鸡。
随着鸡鸣声响起，那只大公鸡缓缓睁开了血色的双眼。
与此同时，破晓时的第一缕朝阳已经撕破了天边的黑暗。
陆野眼前的一切，也开始发生起翻天覆地的变化。
卦摊开始变得虚幻飘渺，包打听的身影也开始飘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