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下流么？”
参使道。
“下流？”蜃龙老祖一瞪眼道，“你没有过么，下流么？世间事情不就如此下流么？若不下流，便如那彭三九一般，将下流脾气化作了恶气。菜人下流造人，不死部落作恶吃人，天下就是如此公平么。”
“噫噫噫，您说得在理。叫天孙公子……到我体内，我能有什么造化呢？难不成再养个重天孙么？”参使撅嘴，羞赧道，“我才不干呢。”
“你只需将那股天精逼到仙脉，相当于吃了他的心尖肉，便能孕育出天经，天经之用不必我说了吧。”
蜃龙老祖道。
忽然，一道天雷迅疾地射向二人藏身处，蜃龙老祖忙启动蜃息，不想那道天雷劈到了殿柱上，一道强烈的闪光擦着二人飞身形泄到了地里。
“泄露了天机，天老头儿不乐意了。你最好把这事给忘掉，切莫说于旁人。”
蜃龙老祖战战兢兢地道。
“噫，老祖放心。”
参使扭头看看头上，这便当了真，心里起了盘算……
方圆圆似乎被施展了什么咒语，蜃龙老祖看不明白，颇为纳闷儿。
天下还有老祖看不明白的东西么？
有。
蜃龙老祖无奈，只得问参使楚梦舒：
“你是仙族四使，你给她看看，莫不是中了什么毒吧。”
参使取粒丹药，送入方圆圆口中，以气息催动，待药力化解后方圆圆体表浮现出一缕晶莹的细沫，果真是中毒迹象，便道：
“老祖，却陈尊者中了毒。”
回想方才彭三九施咒之事，蜃龙老祖道：
“我们晚到一步。”
“我们如何救她，我这仙丹只能解物理毒素，看尊者如此样貌怕是深入了神魂。”
参使道。楚梦舒其实是能治天下万毒的，但她不想对方圆圆使用。是的，她的参须，便是解毒良药。她觉得身边的蜃龙老祖，不会没有办法……
“还是我来吧。”
果然，蜃龙老祖要上手。他自额头牵引一道雄浑蜃息，手摁在方圆圆额头，将它强行灌输进去，只见那道暗青金色气息逐出了更多晶沫，但方圆圆身体没有明显改善，仍旧如同一尊枯木雕塑般蹲守着。
蜃龙老祖搓了会儿双手，懒得再思考，只道：
“留给人渣处理吧。”
“噫，老祖还有无能为力之事么？”
参使笑道。
“我只是不清楚彭三九对她施了什么秘术，你不觉得蹊跷么？”蜃龙老祖道，“不死族人在荒内是毫无修为的……噫！莫非是咒语？”
施展咒语无须耗费修为，但作用和禁制效用相仿，虽比不过禁制、结界，但对神魂干扰强大。眼下看来方圆圆似乎是神魂受限，这便是被施咒的表现。不死部落八荒内的万般本事，到了神州，也仅剩一项“跳大神”的咒语可供施展了。
“刚才那团气息，老祖不觉得奇怪么？”
参使问道。
“方才那东西不值一提，冥主的宠物罢了。”蜃龙老祖忽扭头一怔道，“怎牵扯来冥族？”
“不死部落似乎和冥族在预谋什么勾当。”参使琢磨道，“他们什么勾当且不管，单是冥族圣使，为何能突破蟾宫岛天孙大人的禁制，便足够奇怪了。”
“噫，是有些奇怪，想来……不死族人若想行走神州，必然会在域内寻棵大树依仗，莫非冥族与它有什么契约么？”蜃龙老祖道，“刚才彭三九那番话，似乎提到了神族？”
“噫。神族奄有万山，道涵五镇，合天合冥……三九利神州东南元泽外海之蟾宫岛，何不竭海若，驱风神，逐鲸鱼，俾波无涟漪，厉有前傩，成酋长之事，赞不死族之威。它是如此祷告的。”
参使背诵了下来。
“神族合天合冥……成酋长之事。”
蜃龙老祖挑拣了两句，暗自揣摩起来：看来不死部落勾结的不只有冥族，还有神族和天系。
是的，合冥，合天。
但那是神族。
神族勾结冥族、天系，作为太古大族的神族有这种可能，但为何“成酋长之事”？难不成神族在为不死部落酋长彭一做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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