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扬在迷迷糊糊中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硬生生把他呛醒了。
抬头一看，自己正被祁轩横抱着，而祁轩所在的地方，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宋扬向后看去，才发现下面齐刷刷地跪了一堆人。
“哟，质子大人终于醒了？”祁轩的声音在狭小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极其的恐怖。
下面跪着的一众人，都不禁抖了抖。
宋扬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抱着，想挣脱开他的手，却被祁轩在耳边狠狠地警告。
“你要是再乱动，朕不介意直接在这儿办了你。”
宋扬瞪了他一眼，只好悻悻作罢。
“既然质子大人醒了，那就开始吧。”
正在宋扬还纳闷开始什么时，就有一队狱卒押着一个头发凌乱满身伤痕的人进来。
宋扬这才意识到，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玄亓的刑御司！在看到墙上和地上那些琳琅满目的刑具时，他不禁冷汗直流。
那些刑具上，还残留着还未完全干涸的血液，难怪血腥味这么重。
被押进来的人嘴上被塞住了一块破布条，人虽然看着虚弱的奄奄一息，但是从一进来，他就用怨毒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祁轩。
“这是明蒙人。”祁轩轻声地在宋扬耳边说道。
宋扬一惊，明蒙，之前是西边的一个边陲小国，富产黄金，听说三年前，明蒙就消失不见了，原来，是被祁轩掌握在了手中。
当时候三子夺嫡，祁轩肯定也是借助了明蒙的黄金矿产，才能成功从三子之中杀出来夺得帝位。
祁轩之所以还留着这些明蒙人，只是因为明蒙的黄金矿产只有明蒙人才知道。那如今他押一个明蒙人进来，莫非是已经将明蒙所有的矿产都已经掌握手中了？
宋扬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一块烧红的铁块印在了眼前明蒙人的胸前，“滋滋”作响，空气中瞬间多了一种烤肉的味道。
那人痛的呻吟了一声，眼神却恶狠狠地盯着祁轩没挪动半分。
刑讯逼供，这样的铁烙最容易摧毁人的意志。但宋扬完全没想到，祁轩的手段不仅于此。
只见狱卒抬起了一个刽子手才用的大型砍刀，直挺挺地朝那人砍去。
宋扬害怕地闭上了眼，不知道祁轩带他来这里亲自观刑的目的。
那人咬着布条，还是能发出痛苦的哀叫声，随后，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了宋扬的脸上。
他下意识地去摸，是血，随着大刀抬起时甩到了他的脸上。
祁轩的脸上，也多了几滴红色的液体，他腾出一只手，摸了摸，然后直接将那根沾了人血的手指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此刻，宋扬只觉得抱着他笑的邪恶的人不是人，而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疯子，疯子，真是疯子！他居然把那滴血吃进了嘴里，还满足地吮吸了一下。
他邪恶地笑着，阴冷的眼神看向他时，仿佛要将他揉碎骨头，嚼碎了吞进腹中。
暴君，真的是暴君！传言说的都是真的。
宋扬还没反应过来，狱卒利落的又砍下了那人的手脚，那人痛苦的哀嚎听在宋扬的耳朵里，仿佛那声音是来自地狱。
反观祁轩，则是一脸享受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陛下~您就不能让他利落地死去吗？”宋扬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话中带了几分讨好与撒娇。
难得见他这般轻言细语的模样，看来是把他吓得不轻。
祁轩于是也耐心地回答了他的问题：“这个人胆大包天居然刺杀朕，扬扬你说朕还怎么处罚他呢？”
“朕向来宅心仁厚，饶他一命已经是开恩了。”
“朕还不能让他受点罪了？”
温柔的语气中，掺杂的是无穷无尽刺骨的寒意。
宋扬一方面痛斥他的不要脸，一方面又为他的冷血感到背脊发凉。
说得好是让他活着，可他却是生不如死，这样还不如直接赐死来的痛快。
宋扬最后看到的是，那人被砍去双手双脚，剜去了双眼，那黑乎乎的流着血泪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宋扬，让他立刻别过头，在祁轩怀里缩的更紧了。
他只在书中看到过对人彘的描写，亲眼看到这一幕，他是又害怕又恶心，差点把今早吃的早膳吐了出来。
“陛下，还要继续吗？”站在底下的刑御司长瑟瑟发抖地问。
祁轩看了看怀里缩成一团的人，唇角一勾，道：“质子大人还没看够，继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