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策马踏入原州城，一股荒芜之感油然而生。与繁华的京州截然不同，原州城规模狭小，仅十里见方，周边人烟稀疏，城内百姓寥寥，且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神中流露出对即将到来战事的惶恐。近一个月来，大批军队涌入原州，他们早已猜到局势的严峻。
城中民宅大多残破不堪，那是三年前战火留下的疮痍。战乱中，原州百姓或死或被俘，极少有人幸存归来，因此这些被焚毁的房屋便无人修复，空留断壁残垣。原州城中，陈华的临时行辕已然布置妥当，他进城后径直前往驻地。
“殿下！”刚在行辕安顿下来，巩火便匆匆赶来。
陈华道：“老将军不必多礼，本王还要感谢您为我寻得如此雅致的居所。”
这座行辕是一座四合院格局，虽不及王府富丽堂皇，却也布局精巧，假山、花木、园林样样齐全，自有其独特韵味。“只要殿下满意就好。”巩火笑容可掬，“城中确有几处不错的宅院，但您要求靠近城门，末将便选了此处。”
言归正题，陈华询问道：“近日蛮族可有异常动向？”
巩火神色一凛，回道：“殿下，末将前来正是为此事。据报，长彦阿史部距原州城已不足百里，预计明日即可抵达城下。”
“城防准备得如何？”陈华继续追问。
巩火回答：“依照计划，目前并未将火炮部署于城头，仍以滚木、热油、石块等传统防御器械为主，投石车倒是已安排就位，但使用的仍是石块攻击，火药罐亦未准备使用。”
陈华思索片刻，指示道：“也好，那就将部分火药罐运上城墙，但不到万不得已，切勿轻易动用。”
在王广权一案中，草原商人曾供述火药配方源自蛮族，这意味着蛮族对火药有所了解。这并不出奇，火药问世已逾数百年，大陈国在对蛮族作战中亦曾使用火筒等火药武器，蛮族对此绝非一无所知。
然而，正因如此，陈华更加忧虑。他用来对抗蛮族的利器，很可能也会被对方习得。火药罐制作相对简易，但火炮的制造技术却非轻易能掌握。陈华之所以重视火炮，便是因其技术门槛较高，不易被复制。
身处原州，自然不是为了享乐。陈华起身道：“此刻天色尚早，我们不妨先去城墙巡视一番，看看申洪涛将城墙修缮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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