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程之吟喊了一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哦，老夫人想我怎么帮你们？”
秦氏瞅着那些被搬走的东西，眼中的心疼一览无遗。
“你看，你们阮家也不缺钱，不如，不如留一半嫁妆给我们，如何？”秦氏挤出一个笑脸。
周围的那些那些下人一听，都不由得低下头去，他们家老夫人，可真说得出口啊。
阮悠然哑然失笑，她不知道是该赞她能屈能伸，还是厚颜无耻呢？
阮家再有钱，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就要给你们程家？
之前秦氏一口一个贱人，还骂她倒贴，现在她不想倒贴了，这老婆子又来找她要钱，到底是谁贱啊？
“老夫人，你说得没错，我们阮家是不缺钱。”阮悠然看到秦氏眼中一亮，她继续道：“但是，这些钱不是阮家的，是我阮悠然的，我，不，愿，意，留给你们！”她一字一顿地说，看到秦氏的脸红了又黄，黄了又红，觉得真是大快人心。
“你，你，你耍我！”秦氏指着阮悠然，作势就要上来撕她的嘴，紫鸢拦在前面，阮悠然怎么会让她碰到自己，她退后一步，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氏暴怒的脸，柔声道：“我忘了告诉老夫人了，我已经张叔了，张叔把什么都交代了，你说，我把张叔交到官府，告你一个买凶杀人，会判你一个什么罪？”
“什么？”秦氏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她不是交代张叔，事成之后，就赶紧逃出京城，再也不要回来了吗？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阮悠然又好心地为她解惑。
“老夫人，你就给了他那么一点银子，哪里够他过活？张叔在外面过不下去，自然就回来了！”阮铭找到他的时候，张叔正在一个赌馆里，想着靠自己身后最后一点银两翻本。
对这样一个丧家之犬，阮铭稍稍用了点手段，他就交代出当时就是秦氏让他在半路上害死阮悠然，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得到阮悠然的嫁妆了。
“你，你，你……”秦氏看着阮悠然，又惊又怒又怕，喉咙里咔咔作响，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老夫人，老夫人，您这是怎么啦？”张嬷嬷最先发现她的不对劲，急忙上前扶住她。
秦氏一边的嘴角和眼角剧烈地抽搐着，手也抖个不停，张嬷嬷心下一惊，刚要说什么，只觉一阵腥臊之气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秦氏的脚下，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了下来，很快形成了一个小水洼。
“哎呀！”那些下人们纷纷掩住口鼻，一脸嫌弃地退开了好几步。
“母亲，母亲，您这是怎么了？”程之吟挣开云清，奔到秦氏面前，扶住她焦急地问。
秦氏拼命想夹住双腿，不让儿子看见自己最难堪的一面，可是身体已经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
完了，真的完了！
她的眼角淌出了浑浊的泪水，她想说点什么，有涎液从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不好了，老夫人中风了！”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
这个喜欢装病的老婆子，这次是真的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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