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澈言站在那里，袖子下的手紧握成一团，骨节泛白，就在刚才，他差一点杀了她，他太愤怒，以至于差点失去了理智，这是他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事情。
他竟然对一个女人动手了，这个女人，是阮悠然。
她太脆弱，太柔弱了，只要他稍微再用点力，她纤细的脖子就要被折断了。
叶澈言生出一种烦躁来，这种烦躁让他恨不得夺路而逃，更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可是他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连眼神都是依旧冷冷的，只是声音低沉沙哑得厉害。
“阮悠然，本王再给你个机会！”他想要一个答案，阮悠然身上有太多的疑点，他想要一一解开，不管是为了他的安全，还是因为，他的好奇心。
他承认，他有了不该有的好奇心，想到这里，叶澈言不由得微微错开了眼神。
阮悠然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脖子上红色的印子非常醒目。
她用手撑着墙壁，费力地站了起来，叶澈言的手往前伸了一下，仿佛是想要去扶她，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在半空中僵了一会，又收了回来。
“王爷，我说我没有，你会信吗？”
“如果王爷不相信我，我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阮悠然站直了，眼尾通红，眼神倔强，像是一只浑身长满了刺的小动物，不让人靠近。
叶澈言突然有一种感觉，阮悠然虽然站在他的面前，却仿佛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远到再也够不到，看不着。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能相信你吗？”他盯着阮悠然，尽力忽略她脖子上那道由自己刚才掐出来的印子。
袖子下的拳头又紧了紧，他不习惯道歉，而且阮悠然显然也不需要他的道歉。
干巴巴的一句话已经是他最大的退让了。
其实，他要的就是她的一个答案。
“我已经说过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更不是你说的处心积虑，至于我为什么知道，我想我也没有必要跟你说。你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呢？答案就在你的心里，没有人能改变。”阮悠然说得十分不客气，为着叶澈言的不信任，她竟然有点自暴自弃起来。
叶澈言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两人的视线就这样对峙着，仿佛谁移开视线，谁就是输了。
叶澈言看到她清澈的眸子里那个小小的自己，开口道：“阮悠然，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否则……”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是阮悠然知道他的意思，对待敌人，自然是不需要心慈手软的。
说完，叶澈言转身就走了，阮悠然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没有出声挽留。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哆嗦着倒在了椅子里，只觉身心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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