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之吟上朝的时候,发现众人看他的目光更奇怪了,尤其是程青山,直接将他拉到一边,低声责备道:“吟儿,你今天怎么还来了?”
程之吟一头雾水,伯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还没有说话,程青山又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媳妇怎么样了?”
程之吟撇了撇嘴:“她还能怎么样?”
程青山有些不满:“吟儿,你在伯父面前还要隐瞒?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你把你媳妇虐待得都奄奄一息了,昨日还吐了血,看来活不长了。”
“伯父,这,这跟我无关啊!”程之吟一惊,阮悠然吐血的事情怎么又怪到他头上,他可什么都没有做啊。
“这么说,你媳妇身子真的不好了?”程青山脸上有隐隐的担忧。
程之吟不说话了,昨天他从阮悠然房间里走出来之后,柳依依便追了上来,又是安慰又是殷勤,他可是个男人,很快就忘记了东南西北,将柳依依带了回去,两人共度良宵。
至于阮悠然的事情,早就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现在程青山问起来,就不由得一阵心虚。
程青山一见他这个样子,又忍不住叹息一声,道:“吟儿,你糊涂啊,你这才成亲,要是媳妇就这样死了,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轻则说你克妻,重则说你暴虐无度,连自己的妻子都能打死,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以后,还有谁家的姑娘敢嫁给你?”
“另外,你现在的位子,可全是因为皇上的器重,要是因为这事失了皇上的心……”
程之吟听着程青山的话,只觉冷汗一层一层往下滴。
“吟儿明白了,多谢伯父教诲!”
这一整天,程青山都觉得如芒在背,好不容易熬到办完了差事,就急匆匆往家里赶。
他也真是糊涂了,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先不说阮悠然死了对自己有多大的影响,光是阮铭,就会活活打死了他。
他刚进家门,就见柳依依扭着小腰走了过来,一张脸明媚如花,声音娇得快要滴出水来。
“程郎,今天怎么回来得这般早?”她迎上去,就要帮他脱了外衣。
程之吟却无端生出一股厌烦,他一闪身,躲过了柳依依的手,问:“你怎么在这里?”
“程郎,难道你不想我在这里吗?”柳依依先是诧异,然后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之前柳依依要是对他这般,他肯定是要将人搂进怀里好好安慰一番,可是今天,他心中只有厌烦。
“好啦,我还有些事情,你先回去吧,再说,我们也该避着点嫌。”
因为阮悠然被禁足,柳依依更加无所畏惧,当着下人的面叫他程郎,整个人恨不得黏在他身上,程之吟虽然很受用,但是一想到昨天就是因为跟她鬼混,把请人给阮悠然看病的事情都给忘记了,他忘记了还好说,柳依依又没有喝酒,她怎么也不提醒提醒自己呢?
还有,如果传出他在发妻重病不起的时候,跟女人鬼混,又是一桩罪,程之吟想到这里,脸上的表情更加焦躁。
柳依依没有想到,程之吟竟然让她避嫌,她心中一惊,很快就猜到程之吟是外面听到了一些什么,她试探着问:“程郎,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你说出来,也许我能给我出出主意。”
“去把府医请过来,给阮悠然看一看,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柳依依一听,虽然心下十分不乐意,不过面上还是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程郎,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对没有感情的少夫人少且如此,以后,你肯定不会辜负依依,依依跟了你,后半辈子就有了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