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悠然赶到的时候，看到程青山和杨氏正坐在那里喝茶。
阮悠然还没有来得及行礼，杨氏就站了起来，走过去拉住了她的手，用帕子拭了拭眼角。
“悠然啊，快去看看吧，你母亲她……”
阮悠然从她眼中看到了幸灾乐祸，她了解秦氏，现在巴不得家里越乱越好，不然也不会专门遣人去给自己通风报信了。
而自己又怎么会辜负她这一番好意呢？
“伯母恕罪，我先去看母亲。”
她去了秦氏的房间，府医已经出去了，门口站着张嬷嬷，见到她一改之前眼睛长到头顶的倨傲，老远就高声招呼道：“少夫人，您过来了。”
一边说，一边慌慌张张地往里瞧。
里面原本还有说话的声音，随着张嬷嬷的这一声，突然都安静下来了，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平静。
“张嬷嬷，母亲怎么样了？”阮悠然只当没有看到没有听到，轻声询问道。
张嬷嬷还没有说话，里面就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
“张嬷嬷……”
张嬷嬷应了一声，很快知道了秦氏的意思。
“少夫人，夫人现在需要休息，你晚点再来吧！”
“我熬了鸡汤，端进去送给母亲，很快就走。”阮悠然从小芝手中接过托盘，托盘里是刚做好的鸡汤，散发出阵阵香气。
“少夫人，这汤交给我就可以了，等夫人醒来，我拿给她。”张嬷嬷淡淡地瞥了一眼，伸手就要将汤给接过来。
阮悠然却一侧身，避开了张嬷嬷。
“母亲身体不适，做媳妇的岂能不在身边，张嬷嬷，你就让我进去吧。”
她话说得客气，但动作却丝毫不客气，端着汤直接从张嬷嬷身边走了进去。
“少夫人，少夫人……”张嬷嬷慌忙跟了过来，小芝却转身拦住了她，往她手里塞了一样东西，笑着低声道，“张嬷嬷，我家小姐绝不会打扰老夫人休息的，你放心。”
张嬷嬷悄悄掂了掂手中银子的份量，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她虽然是秦氏的贴身嬷嬷，在程家算得上最有面的下人了，可是秦氏对待下人十分苛刻，连平时厨房的采买都要亲自过问，除了月例，张嬷嬷基本上一点油水也捞不到。
想不到这个少夫人一出手就这么大方，足足抵她几个月的例银了。
“小芝姑娘，这……”
拿人的手软，张嬷嬷死死抓着那锭银子，对小芝的态度也好了起来，虽然面有难色，但到底没有再阻止了。
阮悠然进到房间，房里的两个人都齐齐转头看向她。
“你来做什么？”秦氏皱起眉头，脸上浮着一层病态的红，看起来真的是病了。
阮悠然毫不在意，她走了过去，规规矩矩地给秦氏行了一礼。
“听说母亲病了，媳妇特来探望。”
“我没事！”秦氏愤愤地说，这是她见儿媳妇的第三次，每一次都被阮悠然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如果说第一次还是她有意为之，那后面这两次，硬是生生给气病的。
还真是个扫把星啊！
想到这里，秦氏对阮悠然更加厌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