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娇娇把即将力竭的霍卿衍带上了岸。
听球球说，这里距离北湾码头已经很远了，霍卿衍的手下要找到这里恐怕需要很长时间。
霍卿衍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看了眼旁边同样躺在地上的鹿娇娇，心情很复杂。
她又救了自己一命。
两个人之间的羁绊好像更深了。
鹿娇娇缓了缓，身上逐渐有了力气，起身查看霍卿衍的情况。
男人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头发湿漉漉的搭在额间，嘴唇毫无血色。
微微皱着眉头，抿着唇，表情有些痛苦。
他脸上的伪装也许是在水中泡久了，竟有了脱妆的迹象，慢慢开始显露出霍卿衍的真容。
鹿娇娇装作惊讶，惊呼出声:“你的脸...你是霍小叔？”
霍卿衍睁开眼，用另一只完好的手碰了一下脸颊，手指轻轻摩擦。
这材料不太防水，现在已经脱妆了。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注视着彼此。
霍卿衍没否认，开口就是略带沙哑的声音。
“嗯。”
然后突然眼神锐利地审视着鹿娇娇。
“那你呢？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这次为什么救我？”
闻言，鹿娇娇没有丝毫被戳穿的惊慌失措，反而笑了起来，手还不老实的戳了戳霍卿衍的脸颊。
“你不是早就对我的身份有所猜测了吗？就是你想的那样。”
霍卿衍没想到鹿娇娇会有这样的举动，不自觉地偏头躲过，耳朵都有些泛红。
鹿娇娇见状收回手，嘴角微微勾起。
“霍小叔，咱俩现在手里都握着对方的秘密。
我倒是无所谓，但霍小叔你说，如果黑道赫赫有名的杀神郭宴就是霍卿衍的消息传出去会怎样？”
霍卿衍闻言脸色没有丝毫改变，波澜不惊，只是默默看着面前的女孩，语气有些不明。
“你在威胁我？”
鹿娇娇耸了耸肩，摊开手，摇了摇头。
“没有，霍小叔你现在受伤了还需要靠我，你要搞清楚，主动权是在我的手里。”
霍卿衍老神在在，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哦，我不需要你帮，你走吧！”
鹿娇娇:“......”
失策了！没想到霍卿衍根本不吃这套。
她走是不可能走的，废了这么多事，设了这么个局，要是就这样无功而返，她不得憋屈死。
“霍小叔，你别逞能了，别忘了你现在还受着伤，凭你自己很难回到大帅府。”
霍卿衍觉得鹿娇娇给他一种很矛盾的感觉，两人身处对立面，以前没认出他的身份就算了，如今知道了他是霍卿衍仍想救他，这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鹿娇娇，你得目的到底是什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说出你的条件，若是不损害北都军阀的利益，我都同意，就当做你救我的报酬！”
鹿娇娇扬了扬眉，突然将脸凑近霍卿衍，直视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在寂静的夜晚无比清晰，“我的目的就是你，把你自己留给我当报酬怎样？”
两人身体靠得极近，能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鹿娇娇本以为霍卿衍会惊讶或者气愤，谁料对方从始至终都很淡定，而后意味不明地出声:“你确定？你背后的人同意你这么做吗？你可知道和我在一起了，就等同于背叛了你的组织。”
鹿娇娇轻笑出声，眨着大眼睛，颇有些无辜的意味。
“霍小叔，你没听说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遇到您这种绝色，把持不住也正常，就算为此送命，我也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