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娶赵寡妇的女儿！”
康母爬起来找了块毛巾捂着额头，哭哭啼啼道：“世上的女人又不是死绝了，我听别人说，赵小美生活作风特别混乱，私底下和不少男人不清不楚，这样的人娶回家，你就不怕家宅不宁！”
康父眼眸闪了闪，拉了把椅子坐下。
好半天才开口。
“自古以来，胳膊就拧不过大腿，儿子结婚这件事情上，你以为你是大腿，错，你是那两条细胳膊，你看看儿子一副非卿不娶的样子，你能拗得过他？”
“与其闹得不可开交，不如直接答应了。”
“答应？”
康母气得脸都白了，怒气冲冲地坐在康父身边，狐疑地看着他，看得康父一阵别扭，抬手拍了把桌子，恼羞成怒道：“你看着我做啥，我脸上有花吗？”
“你心虚了。”
女人的第六感特别准，康母觉得自家男人心里有猫腻。
“你是不是也被赵寡妇勾了魂儿了？”
被戳中心思的康父更心虚了，面上却要装出一副受了天大侮辱的模样，怒吼：“你他娘放的是啥屁，我是那种人吗？过了这么多年，你咋还不相信我，太让我失望了！”
说着就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康母冷哼了一声：“别让我逮到你的小辫子，不然老娘弄死那个老贱人！”
“你一口一个老贱人，难不难听。”
康父心疼情人，又怕康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话锋一转就说起了康海霞：“你去看看海霞，好好劝劝她，别动不动就冷着一张脸，能嫁给董建设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她还想嫁个啥！”
话音刚落。
康海霞突然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这福气我不稀罕，你们谁爱嫁就嫁，反正我不嫁，还有，收了人家什么东西赶紧还回去，别到时候被霍霍完了还得自掏腰包填窟窿。”
这话一出口。
康家夫妻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董家那边已经在筹备婚礼了，这个死丫头竟然说不嫁，嫁不嫁哪能轮到她来做主，他们当爹妈的还没死呢。
“不嫁也得嫁！”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你要是还把我们当爹妈就必须嫁给董建设，不然你就滚出这个家，就当我们没有你这个女儿！”
其实康父不过虚张声势。
没想到康海霞一言不发，直接回屋里迅速收拾好东西，拎了一个提包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气得康父满脸铁青。
“走了就不要回来！”
康母想去追被康父拉住了。
“你追她干啥，她无依无靠、身上连钱都没有，用不了几天就得乖乖回来，我就不信治不了她，让她去外头吃吃苦头才知道家里的好！”
听男人这样说，康母也就不说什么了。
康海霞一直出了家门，走出去好远才停下脚步，临近年关，大街上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大家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步履匆忙的回家团圆。
只有她。
大过年的被赶出家门，身无分文，天大地大，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
买了一大堆东西，舒云几人准备去车站坐车，经过路边的一个街心小公园时却看见了康海霞，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石凳上，怔怔地低着头出神。
整人被寂寞笼罩。
“康老师！”
舒云喊了一声，带着小崽子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