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效瘫在床上。
蒙眼的黑布，早就被蹭歪，露出他一只发红的眼睛，迷离的眼睛。脸颊因为缺氧泛着好看的红，不过嘴巴更红，也很湿。
肿的地方更肿，
浅的地方变深。
贺升亲亲他的嘴唇，不像刚才那样，现在很温柔。
他为他解开蒙眼的黑布，解开手上的绳子，“我去洗个澡。”
林效看到贺升的衣服被他抓得皱得不像样，羞耻得撇过头，整个脑袋又烫又热，语气很凶，“去。”
“你去不去？”
“不去。”
浴室水声响起。
林效感觉自己都还是酥酥麻麻的，躺了一会儿，找到空调面板，狂按，把温度打到最低，坐在风口，吹冷风。
贺升出来就看到他坐在风口，碰了碰他的手，发现很凉，又把空调温度调高。
“一会儿吹坏了。”
林效其实被吹得有点冷了，身上都有鸡皮疙瘩，但嘴硬，“我没那么脆皮。”
贺升问：“发信器呢？”
“上船前定好时，藏他们自己人身上了。”
贺升夸他，“真聪明。”
几乎所有卧底的，临检前都用这一招，挺平常的，没想到也能被夸。
林效有点儿不好意思，“没有。”
“就是很聪明。”
……
“你怎么来的？”
贺升早就想好了借口，“他们抓我当人质。”
“操，真不是人。”
专挑omega下手！
林效站起来，从窗户往外看，外面是黑漆漆的海，能看到一点儿月亮。船早已离岸。
他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发信器就会发出信号，再他们来之前，我们得先找到武器。”
因为有检查，林效能藏的不多。
手上就四枚微型炸弹。
贺升：“我有线人。”
？？？
“谁？”
两分钟后，孙方舟站在了房间里。
孙方舟：“林效，好久不见。”
是好久了。
半年前，孙方舟突然离开了保镖队，音讯全无。
林效还为他的不辞而别，生了好久的气。
孙方舟道：“半年前，我离开保镖队后，到了陈锦添，陈所那里，他安排我过来，当卧底。多鹰会的证据，我搜集的差不多了，今晚行动过后，能把他们一窝端。”
这话不全对。
半年前，他在医院撞破贺升偷亲林效的那一晚，就投诚了贺升。陈锦添那里，是贺升安排他去的，过来卧底，也是贺升的意思。
林效脑子不太够用，“陈锦添安排你？他为什么要安排你过来？”
贺升接话，“陈锦添也受到信息素药剂的毒害，他早就关注到了这边 。”
林效：？
陈锦添也中过信息素药剂？
他看着很正常。
贺升接过孙方舟递过来的枪，“他的事，我们出去再说。”
林效直觉哪里不太对。
太顺畅了。
这么大的案子，从接触到现在，线索明晰，进展顺利，就连在这儿缺枪都有人给递。
但细想，也没什么不对。
越大的案子，就会有万全的准备和应对之策。
甚至可以说，幸好有孙方舟在这里，要是没有这个内应，林效可没有把握在杀人夺刀的同时，保护好贺升。
林效收好枪，把微型炸弹拿出来，教贺升使用。
他教得很认真，生怕他不会，末了，还问，“明白没？听没听懂？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孙方舟暗暗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