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身形瞬间摇晃了一下，伪装已久的温柔体贴的形象也在一瞬之间被击碎，传来的声音更是尖锐又刺耳，“你别血口喷人，我刚刚可没近过你身。”
覃青青也丝毫不落下风，“那我的马为何无缘无故发疯？”
沈芸带着些嗤笑的口吻，“你的马为何发疯，我怎么会知道？”
覃青青见她仍是这副德行，瞬间被气得脑子充血，颇有些不顾后果，“你不知道？难道你忘了侯爷夫人的马是怎么受惊的吗？”
沈芸瞬间气急败坏，目瞪口呆地望向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话落，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慢慢涌现出迟来的慌张与恐惧，仿佛要被吞噬一般。
覃青青被气得游走的意识一瞬间有所回笼，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眼下后悔不已。而沈芸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又无力。
围观的众人顿时交头接耳，既以同情怜悯的目光望向许知意，又以憎恨厌恶的神情扫向沈芸。
“如此貌美女子，却是毒蝎心肠，太可怕了。”
“还好侯爷夫人福大命大，不然就……”
“沈家的脸面都要被她这么一颗老鼠屎给霍霍完了。”
“我就说她怎么一直要寻侯爷夫人麻烦了……”
“平日里倒装得有模有样，殊不知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
沈芸眼圈红得滴血，一张脸简直比哭都要丑上几分，“你们说够了没！”
靖王妃见此沸反盈天的情景，径自越过众人，斜睨了沈芸一眼，面色寡淡，“侯爷夫人堕马一事也是你做的？”
面前之人一下子慌了神，忙不迭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攥住靖王妃的衣裙，言辞激动却又支支吾吾，“王妃，你要相信我，我什么都没做过，我真的没做过啊！是她冤枉我，还有是她们……对……她们……她们都是……”
覃青青暗自啐了一口，卖惨谁不会？遂有几分激动地想要爬过去，但无奈动静太大而牵扯到伤腿，疼痛瞬间袭卷全身，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王妃，你可不要被她蒙骗了，是她害的我，就是她害的我。”
靖王妃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沈芸，又看了眼覃青青，“你为何如此肯定？”
覃青青现下管不了那么多，她一想到自己毁容的脸，就恨不得将她这副表里不一的面具撕掉。
“她刚刚让我去害侯爷夫人，我没答应，我不想再害人了，我真的不想再害人了……她肯定怀恨在心，所以害的我……求王妃替我做主……”
话一出口，众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样，也都后怕不已。原来在他们身边，竟有如此心肠歹毒之人。一时之间，数十道憎恶的眼光全数落在沈芸的身上。
许知意闻言，垂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若非她早已在覃青青面前捅破长针一事，现在恐怕已难逃一劫。
既然她们对她不仁，那就休要怪她对她们不义。
苏珩似乎察觉身旁之人不对劲，侧头瞧了瞧，只见她眉眼微蹙，唇角紧抿，就连双手也时不时地轻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