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棕县县长单元海出现在一科的时候，卞向阳一点都不觉得惊奇。
单元海是按照刘丹市长的安排，就防汛救灾等水利资金拨付率较低的事情，专门来检讨的。
金小桔知道刘丹办公室正好没人，简单打过招呼，便领着单元海进了她办公室。不过，沏好茶水，刘丹并未让她留下，她很快就离开了。
“科长，市长让单县长来检讨，应该只是一个幌子吧？”
因为过会儿市长还有一个专题会议，一科其他几名同志都在会议室做准备，卞向阳瞅了瞅门口，站起身来走到金小桔办公桌前，小声地问金小桔。
“我猜的，并不一定对。”金小桔见卞向阳那神情，对他的悟性挺意外，“市长对单县长一直挺欣赏，明面上让单县长检讨，实则是敲山震虎。让他来检讨，多半是有重要的事情必须面授机宜。”
“市长最近有些什么计划，连你也不知道吗？”卞向阳有些不解。越是这样，他觉得这背后的事情可能越大。
“作秘书，最重要的是不折不扣地执行好领导的指示，其次才是发挥参谋助手作用。”金小桔也有点意外，刘丹极其信任她，这样的事情并不多，她眼睛里些许失望，“有些事情，领导暂时不想让你知道，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我们也不必随便揣测。”
“嗯，我知道了。”卞向阳点了点头，便准备回到座位上去。
金小桔的话很有道理，这是秘书的基本素质。
由于刚才说话的时候，卞向阳是站着的，他盯的是金小桔的脸，并未注意到其他东西。
此刻，卞向阳视线低垂，目光从金小桔胸前扫过，她黑色套装里面的纯白色紧身毛衣便格外夺目。
但见弧线优美、山峰耸立，而毛衣的鸡心领口处，隐隐有一条阴影延伸至衣服深处，沟壑尽显。
卞向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谁料，金小桔眼神犀利，立马就发觉了。
她脸色微变，白了卞向阳一眼：“好看吗？”
“好看啊，科长皮肤真是太好了！”见金小桔质问，卞向阳故作镇定。
他想掩饰刚才的猥琐：“我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上帝要把女人的脸蛋设计得这么精致，滑滑溜溜的，而把男人弄得粗枝大叶，那么糙？”
“你看的是脸吗？”金小桔又瞪了卞向阳一眼。
但她却并未生气，而是扑哧一笑：“将来要成大器的人，就算是装，也得摆出一个温文儒雅、气宇轩昂的样子，以后不能这样，兔头獐脑、油嘴滑舌的……”
“你是说，内心可以不正经，但外在却要道貌岸然吗？”卞向阳调侃道，“那不成了两面人了，表里不一？还不如归于本真，宁做真小人，不当伪君子。”
“你，”金小桔一脸无语的样子。
“哈哈，科长别生气。”卞向阳笑道，“逗你开心一下，别介意。总不能因为我看了一眼……你就觉得我不是好人吧？我可是……”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金小桔答道。
见卞向阳满意地转身，向他自己的座位走去，金小桔却忍不住看着他的后背，眼神里些许迷离……
……
单元海从刘丹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尽管他努力地装出一副不苟言笑、云轻云淡的表情，但他上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